小晨失落地垂着脑袋。

小晨听到这个数字吃了一惊，但他没怎么犹豫，立刻点头答应了。

“这算多吗？”赵冽疑惑地传音道，“当年我也是这样过来的，每日舞剑一百五十遍，连续坚持七天。”

“连剑都拿不起来。”他忍住笑。

小晨点头。

据说有个剑道大能刚入道时坚持每天练剑上百遍坚持了一整年，把基础打磨得无比扎实，而赵冽才七天呢。

“是啊，七天。后来我师尊就不让我练基础剑法了，因为七天后我根据基础剑法自创了一套新的剑招。”赵冽谦虚地道，“师尊觉得接着练下去对于我来说意义不大，于是没再让我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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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剑结束，阎朝总会为赵冽涂抹治疗瘀伤擦伤的药膏。剑柄把她的手磨破了，清凉的药膏抚平了她的疼痛。

他扶着剑尴尬地站直，悄悄看赵冽的表情。

赵冽仔细看完，笑道：“还不错，比我预想的好了太多……小晨在剑法上果然是有些天分的。身体资质和悟性是两回事，资质差的人不一定悟性低，剑或许能成为你的出路。”

“……”小晨脸莫名其妙地红了一下，胡乱点了点头。

赵冽理解了他的眼神，莞尔道：“我没有安慰你，我说的是事实。”

赵冽道：“炼剑可强身健体，你修为低，那就从基础的练起。我看你身子骨单薄，似乎是有体弱的毛病，练剑可助你改善体质。”

她只得换了一把更轻的三尺长窄刃剑，换下了那柄重铁剑。

“练练让我看看。”赵冽取出自己惯常用的没开刃的重铁剑递给小晨。

那些原本在赵冽脑海中变得陌生的面容又重新变得令人熟悉了。

“才七天？”敖启听后不禁心想赵冽这女人年少时意志力也不过如此。

每当赵冽有哪里做错了，他就会用竹竿轻敲她的手臂，帮她纠正过来。

“不必灰心。”赵冽无视了敖启，安慰小晨道，“从较轻的剑开始练，练好了就换另一把更重的。现在你练剑让我看看。”

“小冽，你将来要走的路，可能比你做公主做女皇都要难。”他叹息道，“此时辛苦些，也许将来就不必受那么多苦楚……”

师尊教导一无所知的她那般，引小晨入道。

赵冽面不改色地继续道：“宗门教的基础剑法你学了吗？”

她回想起了更多。

她幼时的小事，她当公主时和继后勾心斗角的那段日子，她在皇宫如履薄冰的生活……以及遇到阎朝后他对她的谆谆教诲，他一笔一画地教她绘制阵图，拿着细长的绿竹竿指导她的出剑动作。

敖启：“噗嗤。”

这些细碎的日常随着千重门的打开一层一层地浮现，被封印在蜃珠里的往事渐渐清晰。

敖启怪叫一声：“你小师尊绝对猜到每天晚上闯进他房里为他疏通经络的人是你了！”

某些异常小晨不是意识不到，他就是不敢确认。

练剑也是炼心，练剑的过程也是对心灵的磨练。那种痛苦、汗水、疲惫，每一样都是对道心的考验。用练剑的方式锻炼道心，朴实，但有效。不过阎朝没让赵冽用这种方式锻炼道心，他直接领着她去妖兽横行的天虞山实战了。

敖启：“……行，你厉害。”

这套基础剑法一共十二式，小晨没一会儿就练了一遍。他动作标准简洁，碍于孱弱无力的身体，他的剑招没有多么凌厉，却别有一分灵气。

小晨伸手接过，随后被重量过沉的铁剑带得手猛然一坠，身子也歪了一下。

小晨额头微微见汗，闻言脸上露出惊喜的笑意，明亮的眼眸期盼地盯着赵冽，像是要确认什么。

“莫要怪为师严厉。”

她沉思道：“今后你的剑道修行不要落下了，有不懂的就来问我，先把基础剑法练好再说。你身体不怎么行，就先每日舞剑一百遍吧。”

小晨屏息静气，调整片刻后拔剑出鞘，一板一眼地舞起了玄宗人人都会的基础剑法。

赵冽：……唉，发愁。

“一百遍！你这也太狠了吧。”敖启咂舌。

小晨又不是傻子，这几日他总觉得自己的修炼速度变快了一丝丝，力气好像也变大了些，原本他以为这是错觉，但是接下来两天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