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忆眉心黑气凝聚，表情平和却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她轻轻哼起一首晋国小调。

“你问吧。”云渊侧过脸，审视地看着赵冽。

他直到此刻才像一个真正的堕魔修士，而不是一心爱慕师姐的小师弟。他早已被失控的欲念与心魔操控，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对啊。”一直旁观的敖启心里犯嘀咕，“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识大体了？”

他刚刚甚至已经在想该怎样让她歇下不该有的心思了, 但她并未问及成忆，而是问起了自己的家乡。

成忆闭上眼睛，安静地听她哼唱。

她本以为成忆会像前几次那样吃醋耍耍小心眼，说点腻腻歪歪的话，结果成忆却只是自责道：“我荒废几百年时光，现在也没法立刻帮到师姐，甚至还没有慕何生和孟南飞对师姐的帮助多……我……”他苦笑一声，“他们二人如此忠心，想必能助师姐早日脱困。”

赵冽古怪地看着成忆，道：“他们自有他们的用处，你能帮我的地方也不少，用不着耿耿于怀。”

“来到玄宗时，师兄师姐告诫过我，成为修士便与凡人界毫无瓜葛了，但我段时间我想了又想，始终放不下晋国。父皇总爱听信小人，皇弟年幼，皇亲国戚虎视眈眈地盯着那把龙椅……若朝堂生变，受苦的还是百姓。”赵冽低声道，“弟子知道自己凡心未断，着实不该追问，可……”

“师姐知道我不是孩子就行了。”成忆安心道。

第55章 来叙旧 他们不敢杀我

云渊抿起唇, 看向赵冽。

云渊抱剑守在洞外，身边站着碧霄真君。

“弟子想问，晋国现在如何了？”赵冽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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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轻举妄动。”赵冽像给小动物顺毛那样慢吞吞地抚摸成忆垂下的发丝，“最好配合着孟南飞和慕何生一起行动。”

“再等等，师姐。”他低声道，“很快……很快我就能夺取玄宗的钥匙了。”

“好听……”他呢喃祈求，“想多听一会儿。”

云渊沉默地听着，而后道：“罢了……都是人之常情。”

云渊送的游龙凤凰簪确实管用，佩戴之后，阴煞寒气附着在赵冽的衣服上, 但无法侵入她肉身分毫。

洞外就剩下云渊与赵冽两人。

“晋国？”云渊猝不及防地愣住了。

赵冽垂下眼眸，斟酌片刻：“长老, 弟子有一事想问，可否……”

她会问什么？问成忆的事？他已经警告过她不要越线了, 她看上去像是个识趣聪慧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应该知道得越少越好……

“怪不得师姐对我所说之事毫不惊讶……那师姐也见过慕何生了？”

。

“你想杀谁都行，只要是敌人。”赵冽含笑道。

赵冽耐心地盯着成忆的表情，想听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他见赵冽出来，启唇正欲说什么，一旁的碧霄却忙不迭地上前用灵力拂去赵冽身上的寒气, 体贴入微, 倒真像是赵冽的师尊。

“是，我这就去。”碧霄递给赵冽一个眼神, 匆忙打开禁制进入洞穴。

“好，全凭师姐安排。”成忆道。

“如此便好。”云渊接口道，“碧霄, 你进去为成忆诊治一番, 然后就带你徒儿回去吧。”

成忆得到赵冽的宽慰后心满意足地笑了。

“多大了，还像个孩子。”赵冽道。

“是。”赵冽回答。

“见过了。”赵冽道。

成忆抿着唇，沉默下来。

“成忆长老睡着了，应当是无碍了吧。”赵冽不确定道, “我跟他说了没两句话，他就安静了。”

半个时辰后, 赵冽带着满身寒气走出布满禁制结界的洞穴。

他停顿片刻，忽然道：“我去杀了玄宗宗主楚璧，如何？四宗因玉华洞天掌门之死已经乱了，咱们不如让它更混乱一些？”

“阴煞之气留在身上太久也是不好的。”碧霄关切道, “里面情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