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子翁点点头，“同学，请问你有什么问题？”

悠地将展品装包，于是赶忙迎上去。

……

可人生中第一场个人画展，这么大的事，谷先生不出席多不好啊。怎么整呢？只能他这个圈外男朋友来牵线搭桥了。

魏予怀被怼回来倒不觉得生气，反而寻思这老小孩还怪傲娇的。他说：“他……还真很久没画过了。”

楚和以为是指某个老年客户，疑惑道：“怎么还要跟客户对接这么深？”

“我今天见了一个老先生，给他一个小礼物，跟他说了点事情，”魏予怀那笑就不对劲，眼睛弯弯地眯着，嘴角讨好地翘起来，脸颊因为心虚而染上一层红，“然后顺便帮他开通了微博，再顺便教他关注了一些人……”

“什么？”谷子翁眼睛一瞪，红木的拐杖在地上抖三抖，“他敢？赌气还能把自己本事赌没了？”

过了晚上六点就是魏予怀最忙的时候，楚和不敢再打扰，于是专心继续跟主办方商量画展的事儿。直到快十二点，楚和终于接到魏予怀的视频。

明明谷老师看起来挺和蔼，像是很惜才的人啊，顶多就是有点老小孩脾气，需要哄着。

“我请您。”魏予怀陪笑。

谷子翁皱起眉，想听他继续说。

然而谷子翁没他想象中那么“和蔼”。人家嘴角翘了翘，随后又耷拉下来，头一昂，“楚和啊。他不是能耐吗？还敢跟我说再也不画了，回来做什么？”

楚和给魏予怀发了十条微信，都没人回复。平时不会这样的，就算魏予怀要补觉，他都会在睡觉前给楚和发条语音再睡。

楚和也撅起嘴，回了一个飞吻：“不是客户？那是啥啊？你家人？”

讲台上的人，腋下夹着公文包，刚戴好围巾准备离开。看到来人，慈祥眼睛里露出点疑惑。

听到这个名字，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

小魏总还好意思嘲笑人家傻呢，自己搁那哈哈笑地就跟傻子似的。楚和也不知道他这副真实模样是怎么服众的，这得多出色的工作能力才能用这种人设在新公司站稳脚跟啊？

“笑你傻。”

“真的？”楚和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莫名开心，也跟着乐，“那你笑啥呢？”

偏偏楚和在专业上轴的很，又没那么自信，在打出一片天地之前，总害怕自己负了老师的期待，更害怕这次画展风评不好，一直不敢来牵头。

“那也不去。”白头发往后一梳，颇有你不请我不动那架势。

魏予怀欠身鞠躬，拿出他职业又礼貌的笑：“谷老师，打扰了。”

“你还没睡吗？”魏予怀心情很好，穿得整齐，像是刚到家。

但今天很奇怪，魏予怀神龙见首不见尾，鬼鬼祟祟的，于是楚和合理猜测：要么公司最近太忙，要么，魏予怀正在准备什么惊喜。楚和更倾向于后者。

“啊？不是啦。”魏予怀“咯咯”笑两声，双手托着下巴，对着镜头亲亲一口。

老先生又把头偏到一边，“不去。”

魏予怀咧着嘴，一手扶着谷子翁的胳膊，一手帮人拿公文包，半撒娇半求情地说：“最多耽误您半小时，就在隔壁，我都定好座啦。听楚和说，您最爱喝那他们家的龙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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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呢。”楚和问，“你今天下午不是休假？怎么还出去啊？”

楚和懒得接茬：“咋的？想给我惊喜啊？”

魏予怀接着说：“他这一年来在斯里兰卡筹备画展，所以没能赶回国来看您。对此他一直很愧疚，只能托我来给您带个信儿。他特意做了这特邀版的函，二月上旬会巡展到北京。到时候，不知道您到时候能不能拨冗参加？”

魏予怀拿出那张邀请函，“老师您好，我是楚和的朋友。”

魏予怀这才确定，老师真的不知道抄袭门：“您可能没怎么看过新闻吧。故事说来话长，咱要不……去附近茶楼里坐坐？”

这段话当然不是楚和委托他说的，只是魏予怀临场发挥比较厉害。他总觉得这俩搞艺术的脑子里弯弯绕好麻烦，明明坐在一起好好讲就能说开的事非得搞得这么僵。

科伦坡时间，晚上九点。

“不不，不是因为您。”魏予怀赶忙解释，“是因为一年前，他的参赛作品出了点事……”

“也不是，”魏予怀的手掌很大，在脸上揉来揉去，咕哝一声“今天好大雾霾”，然后咧开嘴笑，“反正没干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