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厌回到四十八楼，路过方盐办公室，准备进去拿刚才开会的文件，办公专用的固定电话忽然响起，方盐看了眼老板，点开扬声器接听。

“呜呜呜方特助，这事儿根本不怪我们，棠总亲自交代的人我们哪敢问太多，肯定直接请进去了，谁知道会弄错啊。”

“好的棠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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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厌回想起昨天那个灰衣男人和贝梨的反应，给方盐缩小调查范围，“重点查和贝家有关的事。”

“后来又见贝小姐拎着餐盒进来，才知道我们弄错了，她才是贝小姐。”

随厌点点头，不想多聊。

眼角带痣的顿了下，小声说：“我们、我们看了她身份证确认。”

第27章

随厌又说：“我下去问问她怎么上来的。”

那边前台哭哭啼啼挂断电话，方盐尴尬地站着，“额……老板……你看……”

方盐办事效率一向很高，随厌交代完便离开回自己办公室。

贝梨嗤笑一声，“人家坦坦荡荡一点事儿没有，怎么感觉你畏畏缩缩的？”

“好的。”

子给你找的？”

然而随厌转身还没走两步，又忽然想起什么回来，“我昨天在西边老城区抓了三个小偷，送去西区警局了，留的应该有档案，你把他们三个的背景调查调查，重点查那个额角带疤的男人。”

还是眼角带痣的前台胆子大一些先开口，却也是唯唯诺诺：“我们……我们见翟小姐拎着餐盒过来，以为她就是您交代的贝小姐，哪敢问人家姓名，直接让进去了。”

“方特助，你能不能帮我们跟棠总说说情，他走的时候脸黑得厉害，好怕他会把我们炒了。”

“没事。”随厌站在办公桌前抬手，“你把刚才开会的文件拿给我。”

将她送出大门，随厌转身回来，到早已经战战兢兢的前台前面，手指敲了敲桌面，冷声问：“第一个怎么进去的？”

她捏着手机的手指不断收紧，半响扯唇冷“呵”一声，压住性子，声线依旧温柔：“爷爷，回去给你讲。”

两个前台你一句我一句把责任全推给随厌，自己敬职敬业，方盐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老板，见他脸色没什么异样，才安抚说：“我尽量。”

走到半路，翟嘉晴手机来电话，翟老爷子问她送汤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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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从贝家离开，他一气之下什么都没带，现在连个供前台参考的照片都没有。

翟嘉晴踩着淑女步从棠丝办公大楼出来，等在外面的司机下车帮她打开后门，手扶车顶让她上去，轻轻关门。

“那你们怎么确定她就是的？”随厌语气淡淡，并无凶意，却让另一个胆小的前台直接吓哭。

“好。”

眼角有痣的前台也害怕，而且刚刚她还特刚地直接和老板对上，现在回忆起来，她的腿还软着，只能用手按着桌面支撑。她想了会儿，“要不我给方特助打个电话说明情况，看能不能让他给我们求求情？”

贝梨侧脸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拿上帽子出去。

一路下去到大厅门口，贝梨扣上帽子，又掏出口罩戴上，遮严实才出去。

他声音淡淡，明显不想多谈这件事，方盐不会没眼力劲儿地主动再提，忙找出文件递给他，想弯腰把人送走。

随厌等碗里的汤喝完，才说：“她确实是老爷子想安排的对象。”又拢眉，“不过，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上来的。”

前台早已收到方特助的消息，现在看着棠总的冷脸，吓得腿打颤，辞职回家的想法都有了。

随厌也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

“方特助？”

胆子小的前台透过朦胧泪眼看见老板脸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拽着同事衣摆，紧张问：“怎么办啊，我们不会被炒了吧？”

“后来我们看贝小姐身份证并不是觉得她不像，而是因为前者已经上去了，我们只能对后来者检查。”

忆起过往，随厌的眼角微垂，脸色不太好，交代一声“知道了”便抬步离开。

随厌深吸口气，按按眉心，知道是自己的疏忽，应该给她们看张照片，但早上翻手机时才忽然忆起，他一张照片都没有。

随厌简直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三两句就熨平了她满身的刺挠，贝梨没好气地轻哼了声，将刚才喝汤掉下来的头发拢到耳后，站起身，“没什么事儿了吧？我走了。”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