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厌顿了顿，看她渐渐眯起的危险眼睛，失笑，嘴唇动了动，好一会儿才模糊不清地吐出一个字。

他不会说，在知道她之前生活在芬兰的时候，他就开始断断续续学芬兰语了。

“说‘我爱你’。”

“那你爱我吗？”

贝梨：“就见这一面，我很快就回中国了。”

“那你喜欢我吗？”

“能听个大概意思。”

“没关系，那招聘的执行总裁，贝梨小姐是打算怎么找？自己心里有人选吗？或者公开招聘。”

门口传来动静，随厌摸她头催她，“霍尔姆回来了。”

他低声说：“喜欢。”

”

算了，让他说一句“我爱你”，还不如叫他被自己打一顿。

只能不断按捏她手心，无声给她说，不管怎么样，她都还有他。

他们刚才聊天用的都是芬兰语，她原本还想着要给他复述一遍，哪知道他收到她眼神所传递的信息之后，直接就说出来了。

随厌挑了下眉，“差不多，想让我说什么？”

“贝梨小姐，有什么事吗？”

“好。”

随厌又“嗯”了声。

贝梨点头，“公开招聘吧。”

贝梨来了兴趣，“那你现在会说吗？就像刚才的‘公开招聘’这种简单的话。”

随厌稍怔，旋即笑着“嗯”了声。

她过来除了因为管家打电话喊，还想见见李筠。

她出书房，喊住正在上楼的霍尔姆。

又过了十分钟，卧室门打开，霍尔姆从里面出来，“贝梨小姐，夫人同意见你。”

贝梨张了张嘴，还想说“你嗯什么”，忽然反应过来，他是在对她说的“我爱你”嗯。

贝梨动了动嘴，纠结半晌，小心问：“……我妈呢？我能去看看她吗？”

史密斯看向贝梨，让她做最终决定。

随厌对她毫不掩饰的依靠很受用，摸摸她的头，用芬兰语对史密斯说：“公开招聘吧。”

“嗯什么啊？说“我爱你”啊。”

贝梨绷着嘴鼓了鼓腮帮子。

贝梨下意识抬头看一直安静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想让他帮忙拿主意。

随厌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因为说什么都没一点用，都很无力。

贝梨心口中了人与人之间的参差一箭，“我之前每天被老师逼着学了三个月，才能听懂他们说话。”

“贝梨小姐稍等，我去问问夫人。”

贝梨皱眉朝他伸耳朵，“你说什么，一点没听清。”

“好的，我这就去。”

他承认，“没说过。”

“……”

等霍尔姆送史密斯和埃米尔出去，贝梨不可思议地看向随厌：“这么顺的芬兰话，你都能听懂了吗？”

霍尔姆迟疑：“这……”

随厌唇角含了笑，毫无心理负担地承受她的崇拜和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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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骂人。

他刚来一个月就能听懂了。

不过她也忆起来一件事，站沙发上低头搂住他脖子，撅了噘嘴说：“随厌，你好像从来没说过喜欢我。”

看着霍尔姆站到李筠卧室门口，敲门进去，半晌没出来，贝梨眉眼垂下，在心底叹息，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这个预感，在李筠一个月没主动联系过她的过程里就已经显露了。

“愿、愿意见我了？”

霍尔姆诧异地看站在贝梨小姐身边的男人一眼。他以为他会直接自己上手帮忙管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