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凑过去。因为去了也是招人嫌，没玩具不说，可能还会被踹一脚，然后疼上一星期不能起床。他身体不好，再严重点就要进医院。

这时候的青城，大部分树叶依旧绿着，偶有几种落叶林枯着枝丫，显露出三分冬季的萧瑟。

庭审那天，随厌坐在观众席，看棠盛带着手铐，穿着黄马甲垂头耷耳站在被告席，听法官对他罪行宣判时，恍然记起小时候他下班回家，棠赢跑过去抱住他的腿喊“爸爸”，他从后面变戏法似的掏出给棠赢新买的玩具逗他开心，而他只是站在栏杆上远远望一眼。

“看伯母？”贝梨讶异一下，转瞬想到棠盛的事情，他应该想去跟他妈妈说说消息，“好。”

赶上芬兰圣诞节长假，集团执行总裁的招聘需要等半个月，随厌的身体实在承受不起再来半个月的寒冷，他们过了圣诞节就回青城。

贝梨拿到手里闻了闻，很香很新鲜，问他：“我们要去哪，看谁啊？”

提到贝梨，他的拘谨才减轻些，眼底沁了笑，“阿姨，小梨不会的。”

贝梨稍怔，旋即笑道：“莱西叔叔安排的很齐全。”

随厌点头应下。

她不喜欢红玫瑰，这明显不是给她的。

从卧室出去，在大厅碰上端着茶水的霍尔姆，贝梨喊住他：“霍尔姆伯伯。”

“贝梨小姐不用担心，莱西先生的所有不动产都留给了夫人，剩下那30%的股份也是夫人的，夫人留在这里不会受丝毫委屈。”

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了。阿姨还记得，当初你刚去贝家的时候，瘦瘦小小的，还没小梨高。”

李筠笑着摇头，“确实冷，你们快回中国吧，别在这生病了，得不偿失。”

“这两天吧，尽快回去。”

贝梨牵住他的手，“别看了。”

“妈，我哪有欺负过他。”贝梨头在她腰上不满地乱蹭。

也为了赶上贝玉升案子的再审开庭。

“我妈就留在这了，回头她有什么事，有什么困难，你及时跟我说。”

李筠瞅着他脸上的气色调侃，“身体还行？芬兰这天受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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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能看的，小时候就对他没什么感情，现在更不会对他有什么怜悯同情。”

“我亲手把你爱了那么多年的棠盛送进去了，按你的性格，肯定会怨我，不过你都走了这么多年了，怨我也没什么用，反正我一直都不听你的话，一直都不去讨好他……”

“你们自己过得好就成。”俩孩子一个比一个懂事，李筠不掺和太多，换个话题问，“打算什么时候走？”

怕花放倒会被压坏，贝梨捧在怀里保护着。

到墓碑前，随厌从她手里接过花，放下去。

证据充足，审判过程很顺利。

他停下，“贝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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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不用担心我。”李筠亲昵地点了下她额头，又对随厌说，“别老宠着她让她乱作妖，她要是欺负你了尽管给阿姨说，阿姨给你做主。”

强撑的身体被当面点破，随厌掩面咳了声，尴尬笑着承认：“有点受不住，太冷了。”

“想什么时候走给霍尔姆说一声，让他安排专机送你们回去。”

“陪我去趟墓地，看看我妈。”

从法院出去，随厌开车到一家花店，买了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放车里。

贝梨抱上她的腰不舍，“那妈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跟我说，我会及时过来的，别自己撑着不告诉我。”

贝梨应下。

“回棠家之后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好好对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霍尔姆笑笑。

主谋在芬兰已经伏法，在中国的都是一些拿钱行事的小喽啰，全都对自己的行为供人不讳。

“妈，我又来看你了。”

“他们对我还好，身体也还行。”

他们在墓地山下入口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