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一分钟前还让她知道他的能力。
不过他提了好几次,都被自己闺女一口否决掉了。
他们穿上衣服到餐厅,糖酥一双大眼鬼灵精地在他俩身上来回转,就差问他们在屏风后面做什么坏事了。
“我泡好了呀,服务员姐姐说泡的时间长了身上会皱的,我就来找小叔叔了。”
贝玉升一天三遍唠叨着自己要出去住,他八年没出来过了,外面的社会早就变了个大样,他年纪又这么大了,高科技根本学不会,自己到个陌生的地方住她肯定不放心,但又不能抛下随厌和他一块出去住。
等棠酥关上门出去,贝梨趴在泉沿上咬着唇已经快笑疯了,全身都随着憋住的笑声颤抖。
满座笑声。
“我们也快好了,你先出去,让服务员领你去餐厅吃饭,我们一会儿就到。”
刚才糖酥突然出声的时候,她身体一个紧张,他就受不住交代了。
烧了这么多天才好,让他放纵一次已经是她大发慈悲了,晚上自然是老老实实睡觉养身体。
来年四月份的时候,贝玉升的偏瘫已经好了大半,正常的生活自理能力不成问题,病差不多好了,他就计划着自己出去住,不和他们小情侣凑在一块做电灯泡。
“下回期末各科能考及格,就不监督你写暑假作业。”
出,“糖酥?你怎么进来了?”
贝梨被他玩捏的手指一抖,转而伸进他指缝里扣紧。
贝梨洗完澡出来,没在卧室看见随厌,客厅电视上正播着春晚的歌唱节目,沙发上也没坐着他人,倒是窗户外面隐隐有个人影。
“你无非是担心贝叔自己一个人到陌生地方孤单,怕他出事了没人知道。”
贝梨拉开床头暖黄色的壁灯,抬头看朦胧的俊脸,听他说话。
随厌磨了磨牙,片刻后被她渲染地也不禁笑起来,不过还是咬了咬她耳垂,努力挽回自己尊严,“希望晚上回去你还能笑这么欢。”
晚上关了灯躺在床上,他搂着怀里翻来覆去躁动不安的人儿,第一次开口参与这件事,“还在因为贝叔的事儿烦?”
除夕晚上吃过年夜饭,随厌掏出红包给别墅里每个人都发了红包,让他们该放假回家的放假回家,该回房休息的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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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着树杈中的夜空,感慨说:“想今晚夜色真好,星星又多又亮。想今年过年总算不是只有我和棠酥。”
又不能和随厌说,跟他说了他肯定是大度地让他们出去住,然后自己继续忍受从前那种孤零零的日子。
他再在餐桌上出来的时候,贝梨还是想都没想就直接反对,“你现在年纪这么大了,又自己一个人,出去住哪天偏瘫复发了都没人知道。不行,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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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梨又翻了个身抱上他的腰,贴着他胸膛的头往上拱了拱,没说话。
随厌顺从地穿上,拿来木桌对面的凳子放自己身边,“怎么出来了,坐下陪我待会儿。”握住她的手,放自己腿上慢慢摩挲把玩。
随厌拍了拍她的背,接着说:“贝叔提了这么多次,我看是真想自己出去住。”
贝梨把给他拿的外套披上,“出来也不知道穿件衣服,再烧起来了又是半个月不好。”
贝梨问他:“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过年前几天,棠丝各项工作都到收尾末端,随厌也不得不忙起来,加班加点地开各种年度总结会议,等到闲下来,已经是除夕前一天集团正式放假。
贝梨乐不可支,一点都没把他的威胁放眼里。
他们父女意见产生分歧,随厌没插嘴,和事佬上身随便一句话把这件事先掀过去。
棠酥原本格外饱满的精神头瞬间萎了,趴到桌上不愿起来,噘嘴抱怨:“小叔叔,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啊,今天小年,能不能给我放个假啊,不写行不行。”
“哦,好。”
她确实烦。
贝玉升对自己闺女没办法,转而看向随厌,“小厌你说说,哪有闺女这么大了,还和爹一块住的。”
“啊?”她小脸一垮,老老实实认栽:“那算了,我还是写作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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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厌摸摸她的头,一句话抵住她的表达欲,“快吃,吃完回去写作业,今天的寒假作业是不是还没写?”
她穿上外套出去,他正在院子里那两棵双生树下静静坐着,仰头望着上面光秃的枝杈,不知道在想什么,她靠近了都没一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