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去看睡前放在桌上的身份证户口本,发现也没有了。
贝梨又看随厌,“我说江氢怎么选的这么合我心意。”
大的人影。
“我给你讲个故事。”
随厌侧过身子,露出站在后面的江氢,“让他送过来的。”
贝梨听懂他的话外音,反握上他的手,“呐,给你碰。”
不是特殊节日,民政局人不多,他们去的也早,到的时候前面正好有一对情侣走开,他们顺势补上。
“后来有个博士花几十年时间去研究这种植物,然后发现,只要碰了它之后,每天继续碰它,就像是给它喂养续命泉水,它就不会再死亡。”
领表,签字,拍照,盖章。
第二天吃过早饭,贝梨专意画了个淡妆,随厌也修饰一新,换上白衬衣,出发去民政局。
倒是会亡羊补牢。
“现在知道在哪了,快睡吧。”贝梨想从他怀里起来,拉他躺下睡觉。
不到二十分钟,红艳艳的结婚证新鲜出炉了。
贝梨疑惑看他,“怎么了?我们不是已经说好的吗?”
“好,睡了。”
随厌揽着她肩膀的手没动,不让她躺下,拿过她手上的戒指,迟缓问:“……阿梨,你确定明天要和我去领证?”
贝梨朝江氢举了举捧花,“很新鲜很漂亮,谢谢了。”
山上每棵树的花期都不一样,从三月末陆陆续续开始开花,会持续到五月底山顶最后一棵树的梨花败光。
贝梨放在他身侧的腿使力,掰着他的肩膀让两个人侧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快睡啦,睡好了明天才能精神饱满地去拍照,不然气色不好,拍出来的照不好看,我会嫌弃你的。”
“棠先生,结婚快乐。”贝梨伸手接过来,闻了闻,很清香的味道,“你从哪変出来的花?”
“翻身没摸到你,不习惯,就醒了。”
“见了,我怕明天忘了,放包里了。”贝梨抬头看他,“你不会是找他们没找到,才没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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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是她装起来了,没把她喊醒问。
贝梨抽走随厌手里的,翻开正看里面的信息,跨出民政局院大门,突然被前面一捧粉色百合花挡住了去路,花上还沾着晶莹水珠。
“在非洲赛轮盖蒂草原西北部,有一种生长在刺树丛的植物叫断肠草,非常敏感有洁癖,如果有谁碰了它一下,它从被碰的那天起就会慢慢衰老,直至死亡。”
他是睡到一半,做梦梦见她回来只是他的一场梦,拉着她出门去领证的时候人忽然从他手里消失不见,被吓醒了。
花景最盛是四月下旬到五月中旬,这时候是大多数棠梨树的花期,花开满山,从山脚一直绵延到山顶,风吹花浪,落英缤纷,在周围一众苍翠青山中,美的像穿了白裙的白雪公主。
江氢不敢当,“两位结婚快乐,花不是我选的,我只是拍视频发给棠总,棠总选好,我送过来的。”
随厌走过去,坐到床边,把她揽到怀里,看了眼门口空荡荡的桌子问:“你有没有见我放那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她视线沿着捧花往上,是随厌那张俊美的脸,“棠太太,结婚快乐。”
他被突然打开的灯刺地眯了眯眼,转身看她,“怎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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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厌挑了下眉,又笑开。
只是连吓两场,没了睡意,站在窗前看月亮。
能等到四月花开再求婚已经是随厌的极限,婚礼再等到来年花开完全不可能,只能各方面紧赶慢赶,敢在五月中旬之前举办婚礼。
“嗯。”
又翻身坐到他身上,笑着在他唇上小啄一口,“呐,喂你喝泉水。”
窗帘半开,月光下,墨蓝的玻璃上映出他低头冥思的样子。
贝梨拉开灯坐起来,“你怎么不睡觉?”她看了眼表,已经凌晨三点了。
他讲故事的时候语速不紧不慢,声音也有磁性很好听,让人不知不觉就继续听下去,直到他讲完声音停止。
随厌叹一声,抱紧她的腰,须臾又笑道:“喝到了。”
“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