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千夜很恨地想，看来不是什么急事，该死，那这老东西火急火燎的把自己喊回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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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千夜再抬起头，霁月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后。

“姐姐回宫了？”

隆德门没见到霁项燕来接驾，紫宸殿门前也没见到。

霁月摸了摸姬千夜乌黑浓密的发丝,“你的头发很多，我笨手笨脚的，总要花很多时间才梳好。”

梳了一小会儿，霁月低头，下巴搁在姬千夜的肩膀上，看向镜子中的彼此。

他背着手站在窗户前面，出神的看着窗外，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一会儿见了面，最好还是叫陛下，比较好！别又被人抓了把柄，说您不守礼，不懂规矩。”

“我们两……到此为止吧。”

听说姬千夜回宫的消息，姬婉儿掀开被子，利索的翻身下床。

他从宫女手中拿起梳子给姬千夜梳头发，姬千夜的头发天生长得好，后来也养护的好，又软又细，一缕一缕发丝拿在手中，夹杂着夜晚的风，丝丝凉凉的，霁月拿起它们在掌心，随后任由它们从掌心，慢慢的滑落。

“你回来了。”

姬千夜抚弄自己肩膀一侧的一缕长发，拢了拢袖子，漠然的看向镜中。

“这是你特地为朕准备的？”

姬千夜站起身来，伸出手指堵住了霁月的嘴唇，一双眼睛幽幽看着他，声音恬淡，轻声细语。

他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

“这世间的女人，无论贫穷富贵，或是什么年岁，骨子里，都是个小女生，她这一生啊，想要的，终究不过是个，真心爱自己的人。”

来喜一边给姬婉儿收拾，一边小声的叨叨。

“宰相呢？”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寝殿里安静极了，胖宫女安静的焚香，龙涎香的香醇气味似乎让每个人都心旷神怡，安然自在。

霁月猛地转过头，看见姬千夜旁若无人的用膳，仿佛当他不存在一样。

是班师回朝去了。

一边披上外衣一边催促来喜抓紧的收拾一下和她一起去姬千夜那里。

身旁的宫女卸下姬千夜头上重重的冠冕，一边为她梳理头发，一边为她换上便服。

陡然发现小富没有在自己身侧，姬千夜看了看四周，“小富公公呢？”

“回禀陛下，小富公公刚才说是去交待御膳房，给您炖一些补品，补补身子去了。”

姬千夜看着满桌的佳肴，拿起了手边的银箸，自顾自吃了起来。

“千夜，我……”

“恕臣没有看见宰相大人的身影。”

霁月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姬千夜无意间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速度很快，就像是蝴蝶翅膀掠过花丛那么快。

霁月恍惚以为她再看着自己。他定定神，出神的盯着镜子，仔细瞧，却发现，姬千夜，她是在看着她自己呐。

常宇摇摇头。

姬千夜收回手，和霁月擦肩而过，她坐在桌子边上，倒了一杯茶，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还记得以前你偷偷去宰相府找我，我们一起躲在被窝里睡觉，你像小女生一样，缩在我的胸口。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会早起，帮你把头发梳好，偷偷送你从后门出去。”

进了勤政宫的姬千夜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询问身侧的常宇。

“子衡，不用说了。”

神态却再不似当初那个爱穿一袭红衣的少女，那个有时候脾气会很差的大周长公主。

霁月说着说着，不由轻轻笑了起来，时间并不久远，却像是已隔经年。

遣散了卫队，士兵们舟车劳顿、风尘仆仆，姬千夜让他们都回去好好休息一番。

姬千夜说，在自己的梳妆镜前面坐了下来。

进了紫宸殿，无论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好大臣霁项燕霁大人，倒是见到了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