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朝哪条法令定下,我所为应该入侯府为奴?!”商宁语气不善。
若非如此,就不只是入永宁侯府为奴三年那般简单。
中年护卫看着她的举动,微微皱起眉,只觉得她太过冲动。
“你没有触犯景朝律法。”萧西棠站了起来,他的身形比商宁高大太多,垂眸望来,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萧西棠坐在主位,徐徐说道。
叫他想起一位故人。
商宁一席话中,也只有爷爷过世一句是假,旁的,可都是事实。
商宁忍不住这样想,她这样想着,也这样问出了口。
南阳郡多医修,这少女年纪大约十六七,明识境七重的修为正是不高不低,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地方。
眉目浓郁如墨,发冠高束,永宁侯萧西棠成名于十年前,可眼前之人,瞧上去怎么也不像有三十许。
“你叫什么,师出何门。”萧西棠不等她想明白,又转了话题。
他对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姑娘本有些好感,却不想她的胆子比他想的还要大。
也对,修士的寿数同普通人又不一样。
商宁险些没跟上他的思路,顿了顿才答:“商宁,我叫商宁,没有师承。我自幼被爷爷捡回去,在山中长大,也是他教我修炼的。前些日子爷爷……过世,我才下山来。”
商宁本能地僵直了身体,她飞快地眨了眨眼,略有些结巴道:“不……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没有你谋划,他们不会有当街喊冤的胆识。”萧西棠的语气平淡而笃定。“说说看,你之所为是何意图。”
她面上并没有什么惧色,但背在身后的双手却紧紧扭在一处,显出商宁也并非表面那么平静。
她不答话,萧西棠也没有开口,最后,还是中年护卫尴尬地咳嗽两声打破了沉默。
萧西棠对上她震惊的眼神,缓缓道:“这天下,尚且没有人能算计本侯,还不付出代价。”
看着商宁强作镇定的神情,萧西棠缓缓笑了起来,眸中仿佛冰雪初融。
她一双眼中仿佛有波光潋滟,衬得寻常的面容也添了几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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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明明是许林害人,她帮忙写就一封血书,令人状告,这难道也有错?
哪怕是京都权贵,也少有人敢这样质问侯爷。
商宁顿时瞪圆了眼睛,像只受了惊吓竖起耳朵的兔子,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商宁身上,让她陡然升起一种被凶兽盯住,毛骨悚然之感。
而说谎这事儿,讲究的便是九真一假。
“是么。”萧西棠听完她的话,意味不明地吐出这两个字,修长如玉的指节有节奏地敲在桌案上,任谁也难以窥探出他内心想法。
商宁站在萧西棠面前,心中缓缓升起一点不妙的预感,她迟疑着沉默地点点头。
商宁终于回过神来:“我只是帮婆婆他们写了一封上告的血书罢了。”
商宁攥紧了袖子,明明萧西棠只说了两个字,她却不由自主感到紧张,甚至有种后退逃跑的冲动。
“但你冒犯了本侯。”
“既是医修,便入永宁侯府,做三年医奴。”
商宁微垂下头,看在旁人眼中,便是一副黯然伤神的模样。
萧西棠对上那双眼睛,良久,忽然道:“你这一双眼,生得甚好。”
她在心里默默对商老头说了声抱歉,商宁实在不知道这永宁侯会将她如何,但她自己做下的事,决不能牵连小药庄老小。
“明识境七重,你生在南阳,也是医修?”萧西棠收了笑,又恢复了最初的冷淡。
当着萧西棠的面,商宁竟然光明正大走起神来。
“许林害了南阳那么多百姓,横行霸道,我看不过眼,不行么?”
商宁满脸茫然,不太明白他这句话有什么深意。
商宁心底陡然燃起一团火。
“你该庆幸,自己生了这样一双眼。”
商宁抬头看着他,这位永宁侯,同她想象之中,实在是不太一样的。
商宁怔愣地看着他,这人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