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脸想了许久：“婆婆很重要的人离开了她，一直没有回来，这应该就是叫人伤心的事。”

很多年前，她的阿虞，也是带着朋友们，这样坐在院子中，喝酒论道。

“红袖招。”

洪婆婆看着他们，目光一滞，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沉默下来。

他。”商宁理所当然道。

商宁也奇怪：“阿雪，你干嘛要翻墙？”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虽然洪婆婆神情上没有显露，商宁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

商宁想了想：“大约是想到了伤心的事。”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久远到当初那些意气风发、轻狂肆意的少年郎，如今已是面目全非。

“对吧，阿雪？”

他是个执着性子，既然不能从正门进，便躲过永宁侯府护卫耳目翻墙好了。

商宁一点也不觉得生气：“傻就傻吧，我大师兄常说，傻人有傻福。”

商宁不由有些惊喜：“你不打算离开白玉京么？”

一向是商宁问别人为什么，难得她自己被人问得词穷。

微生雪低头看着盏中清冽的茶水，似乎有些明白了，他认真道：“那的确很叫人伤心。”

商宁微微睁大了眼，惊讶道：“红袖招？！”

商宁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我总觉得，婆婆刚才好像有些伤心。”

“婆婆？”商宁见她望着虚空不语，轻声唤了一句。

“对了，阿雪，你今日特地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她问起了正事。

他慢半拍地点点头：“甜。”

听了他的话，商宁扶额，倒是忘了阿雪第一次来白玉京行走，同常人思维全然不同。

微生雪还是不太明白：“什么是伤心的事？”

“既是朋友，为何不走正门，偏要翻墙。”洪婆婆见微生雪举止也不似鬼祟之人，冷声问道。

商宁并不知道，微生雪决定留在白玉京，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她。

“我之前去过一次红袖招，就是在那儿遇见了我们在城墙上见到的那位大侠。”商宁觉得这真是太巧了，她把自己和陈山河初遇那日的事情讲给了微生雪听，“阿云姐抚琴可好听了。”

他活了许多年，却对喜怒哀乐这些情绪实在没有太多的体味。

一眨眼，阿虞竟然已经离开了十年。

洪婆婆回过神来，沉默着将眼前少年少女打量一番，最后抬手为微生雪也斟了一杯茶。

“为什么会伤心？”微生雪有些奇怪地问道。

微生雪对上她的目光，轻轻嗯了一声。

她顺手从乾坤袋中摸出两块果脯，投喂微生雪：“甜么？”

微生雪点头：“我暂时有了落脚之处，来告知你一声。”

“行了，你们说你们的话吧。”她起身，向屋内走去，垂眼带着淡淡倦意。

微生雪对上她的眼，轻轻嗯了一声：“我想在白玉京多留一段时日。”

商宁便弯了弯眉眼：“吃了甜的，伤心的事便也不算什么了。”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我有空便去寻你！”商宁问。

微生雪含着果脯，是甜的。

微生雪抿唇回道：“我在门口，说想进来寻人，他们问我有没有拜帖，我说没有，他们便不让我进门。”

“你们俩倒是挺配，傻到一处去了，怪不得能做朋友。”洪婆婆毫不留情地嘲笑。

哪怕知道微生雪的年纪或许比自己大上很多，也不妨碍商宁觉得此时的微生雪很可爱。

微生雪是商宁在白玉京遇见的第一个朋友，而商宁是微生雪这一生第一个朋友。

十年，足够发生太多的事情。

微生雪点头：“红袖招主人，乃我宗内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