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指导了前面的两三个，后面的几十个全部由希斯莉本人进行操作，她越做越上手，甚至无师自通学会了怎么编饼干礼物盒的设计浮雕，越玩越开心。

欲望丝带在那一刻达到顶峰，梅菲斯特的神志如同阳光下的薄雪，迅速消融，露出深黑的土地。

她像野兽一样扑向小丑。

——那么希斯莉的就是养成收集系种田，拥有无限金币开局的那种。

“我记住你们了。”

她在书上读到了玫瑰苹果派，并对此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渴望自己进行尝试。

玫瑰苹果派的做法十分简单，只分三步：擀出酥皮，抹上黄油奶酪再放薄薄的半圆形苹果片，折叠起面边卷起，就是一个漂亮的玫瑰型。

小丑一顿。

幽深的走廊重叠出种种不属于现实的维度，他径直走了进去，把碎雕像的一角往黑暗处踢了踢。

在捍出宽度远超桌面的酥皮时，希斯莉胸有成竹道，“我要做得多一些。”

“这些是你要送人的吗，希斯莉小小姐？”他走到被堆成一座微型山的礼物盒旁，问道。

但它们的气味还残留在空气中，那些腐臭、阴暗和难以言说的黏腻；亚巴顿对这种气味已经熟悉得仿佛另一个半身，他冷笑一声，捉住一只跑得不远的眼球，用力收紧手指。

玫瑰花瓣开得栩栩如生，完全没有散开的迹象。

“我会找到你们，我会让你们在地狱中惨叫。”

在抹黄油奶酪抹得面皮本身无法粘合时，希斯莉不动如山道，“黄油奶酪放多一点味道更香。”

月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照着他异样发亮的眼睛。

在更深处的黑暗里，浮出一双双窥视的眼睛，一只只偷听的耳朵。在亚巴顿的脚步经过它们时，这些眼睛和耳朵又重新消失在黑暗中。

她又新奇又笨拙地跟着肯学东西，玫瑰苹果派一盘盘被送进烤箱，再一盘盘带着香味放回架子晾凉，整间厨房都充斥着酸甜芬芳的苹果香，面团里酥而香的味道也被高温烘烤出来，轻易地勾起人品尝一个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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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小美人。”他的眼神慢慢亮起来，嘴角咧起，发出一阵恶劣而疯狂的嬉笑。

——然而肯并不看好。

在切苹果片薄厚不匀、还差点把手指尖削掉半个时，希斯莉惊魂未定道，“是刀的问题，一定是刀！”

亚巴顿低声说。

——肯望了望那把大马士革花纹刀，哽住.jpg

而希斯莉的翻车，只发生在平凡的步骤中。

希斯莉一边把烤箱门关上，一边快乐地直起腰回答，“是的！”

如果说梅菲斯特的生活是3A真实莽过无双攻略，亚巴顿是末日系丧尸追踪第一人称非对抗游戏——

女孩子系着围裙，腰身愈发显得盈盈一握，头发也乖乖盘了起来，脸颊和鼻尖上都沾了一点发白的面浆。

他的眼睛和直勾勾盯着他的梅菲斯特对上了。

韦恩庄园的厨房除了布鲁斯本人以外，二十四小时对其余家庭成员开放。希斯莉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老管家对管治权的发放，兴致勃勃地翻出面粉、黄油、苹果和糖粉。

一只大手摁住了她准备抽开的手腕，默不作声的肯在此时突然上线，他重新擀平了面皮，把苹果片一片叠着一片按比例摆好，小心大胆地把苹果派卷好，摆在桌面上。

阿尔弗雷德站在门边，温和地看了一会忙到转圈圈的希斯莉，仿佛看见自己家的美貌猫猫钻进灰尘角落打滚，可爱里透着无限傻气。

地狱的君主重新在纽黑文降落，公寓门在他面前洞开。

带着凄惨的嚎叫声，眼球在他的手掌里爆浆，汁水肆意横流，却沾不到亚巴顿一星半点。

“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生面孔……阿卡姆可不常有新人。”

希斯莉：哇！

梅菲斯特没有回他，她的目光在他额角流下的一丝鲜血上凝固了。

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地上烂泥似的人终于抽了抽。小丑像个莽撞的醉汉一样歪歪扭扭爬起来，“哐”一声磕得钢化玻璃重重一响。

在折叠苹果片与玫瑰花瓣时，由于一片苹果锲而不舍地滑出，希斯莉终于认清现实，恋恋不舍宣告放弃。

他从口袋里翻出一张雪白的手帕，一根一根擦过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