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雪白的肌肤像上等草料养出的小羔羊，柔软的喉咙和纤细的后颈迅速激起了汉尼拔的猎杀欲望。

汉尼拔给他倒了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咖啡，有意无意绕过他的背，在亚巴顿的对面坐下，观察着他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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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恶的腥臭全盘爆发。

哥谭的天气阴雨连绵，暗沉的光线很适合睡回笼觉；希斯莉本体在大床上昏迷状狂睡，而披着亚巴顿皮的希斯莉还在兢兢业业演戏。

而亚巴顿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汉尼拔想，两个人猝不及防的对视了一会。

更何况，他身上那种矛盾而脆弱的艺术品气质，忧郁而惊惶的天然做派，无一不说明着，这个过分美貌的青年在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都过去了。”她收回目光。

“都过去了……”希斯莉看着过去的自己，轻声说道。

“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汉尼拔用一种带着笑意的声音说，“别紧张，放轻松……如果你觉得合适的话，我们先聊聊。”

没有人。

第39章 抽屉

黑发青年像一只慌张的小羔羊，他的眼神也很迷茫，在空中小幅度挪动视线时，被汉尼拔刚好撞上。

“我是莱克特医生，”男人介绍自己道，“有什么是我能帮到你的吗？”

希斯莉躺在另一个自己怀里, 打了个疲倦的小哈欠。

一圈, 又一圈。

黑发青年抬起眼，露出忧郁又无助的眼神，像山林间被浓雾包裹住的青松。

亚巴顿站在原地，却能听见莱克特医生背后尖叫的冤魂，源源不断的黑气从他的身上、从这间诊室、从小楼外冒出，飘散到空气里，自我凝聚成监视与恶的眼睛。

汉尼拔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脸上一直挂着让人无可挑剔的温和微笑。

肯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揉过她的长发, 直到把希斯莉揉得筋骨酥软，她这次并没有在梦境中丢失什么, 因此睡意也卷土重来的十分猛烈。

穿着白裙子的希斯莉被机械臂提起，放进固定椅，提取头盔剥离了她此时此刻的一切。

还是没有人。

透过远方不知何时多出来的雾气, 希斯莉可以看见原料被传送到流水线上, 制成一箱箱名叫“孤独”的产品。

——他做错了什么事。

“医生，你好。”

汉尼拔·莱克特身体前倾，听见这位陌生的来客轻声道。

梦境在希斯莉的脑海中轰然破碎, 肯一直醒着, 直到希斯莉从梦境中挣脱，这才把她揽在怀里，抱着哄了哄。

了进去。诊室也是洁净的，一个男人穿着得体的西装，坐在办公桌后，对着亚巴顿露出一个关切的微笑。

纯白的墙壁在她面前高得犹如世界的尽头，她徘徊在实验室的顶层，走了一圈, 又一圈。

但这一次，希斯莉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她不用奋力逃脱, 只需要平静地看着过去的自己。

希斯莉像一个被遗忘的幽灵，看不到实验室“外面”的场景, 对时间更一无所知；麻木爬上她的脚背, 像藤蔓在她的皮肤里注射了毒汁。

“我觉得很迷茫……医生。”

希斯莉睁开眼睛, 环视着这一次的梦境。

黑发青年停止了拨弄自己的手指，紧张、礼貌地道了一声谢，并接过咖啡杯，将其紧紧捂在掌心里，似乎要从中汲取他需要的力量。

“不怕。”

——你害怕吗？

黑发青年在待客沙发上拘谨地坐下，修长、纤细的指节神经质地彼此搓揉。

“我做了个噩梦。”

提取结束后, 机械手臂又将过去的她从固定椅上拆下来。她软软地滑了下去，像一只破掉的洋娃娃。

亚巴顿·汉德伍克大概被他的笑容麻痹了一下，第一次显得稍稍放松。

亚巴顿·汉德伍克，单单用肉眼扫过，就能被品鉴出是超一流的食材。

亚巴顿·汉德伍克很显然不太会掩藏自己，但大众口味的酱汁配合绝佳的食物，也可以碰撞出让人迷醉的滋味。

这还是亚巴顿第一次见到这么污浊的——堪比恶魔的——纯种人类。

五分钟后, 两只希斯莉又黏在一起, 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