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她在睡过去之前想，加布里埃尔太会了！

“他来了？”希斯莉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你睡你的，等你睡着之后, 我会把他放上来。

加布里埃尔站在夜幕上空，俯瞰着灯火下犹如一颗光润珍珠的城市。

披风在他身后猎猎作响，加布里埃尔抿紧嘴唇，丝绸般柔和纯白的发丝配合他冷感的表情，显得突兀而瑰丽，在他的身侧，巨大的羽翼随着风的力量和方向滑翔，虚拟的羽毛落入哥谭之中，又破碎成第二个人看不见的莹白光点。

夜风狂乱地吹拂过加布里埃尔的长发，从他的嘴角偷上一个又一个吻。

在他的下方，电视台正在播报晚间新闻，其中不乏闪过“绑架”“韦恩”等等字眼，但他一概没有关注，而是侧耳倾听着空气中的声音。

那是一颗定时炸弹。

每只希斯莉都喜欢本体做的梦，它们天真又甜蜜，一次就足以抚慰在外奔波一天的心，等到晚上抱在一起，仿佛是在聚众吸猫薄荷。

世界上怎样的超能力都比不过飞行。

胖揍小丑的环节可以留给肯和梅菲斯特，一个负责给他吊高，吸成被暴力□□过的吸吸乐破袋子，一个负责用多年熟练的刀工功底把小丑拆解了，再片成薄片，握成一桌全生宴。

夜风里是大天使柔和得几乎纵容的歌声，仿佛一方质地清凉细腻的纱, 有一下没一下蹭过希斯莉的脸颊。

他的怀里托着一颗古怪的、嵌着金边的古典地球仪，球体被他拨弄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时候，所有的图案和特征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金边越来越快、越来越亮，形成了一个闭合的圈。

加布里埃尔：*惆怅地叹气*

她见过他面具下真正的样子，她不想让她的老父亲伤心。这是一座他宁愿遍体鳞伤也要保护的城市，是他明知道繁茂如野草也要日复一日除去黑暗的城市。

这座城市的污秽，则是吞没那些莹白光点的黏腻泥泞。

哥谭无人注意到夜空中飞翔的隐形天使，在又一次展翅高飞时，加布里埃尔忽然在半空中停住。

但加布里埃尔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希斯莉确实很困了。她在原本应该乖乖泡澡睡觉的时间段里，被迫醒了好几个小时不说, 又经历了物理系折磨——被绑架——精神系折磨。

——希斯莉。

“？“

恐惧到了极点, 又被另一堆自己搂进怀里安慰了好一阵，像被针戳漏的气球，大喜大悲之后，希斯莉已经瘫平成一张猫猫饼了。

“你一直在原地，一次都没有往上爬过。”

正因为有这些污秽，哥谭人无法做美梦，拥有不来太阳，永远不能赶走家中盘踞的忧愁。

突然间，加布里埃尔摁停了高速旋转的地球仪。

他伸出一只手，放大图片，遥遥地点了几次那栋破败却高耸的古怪烂尾楼，旁人看不见的空间立刻被他叠层，形成循环闭路，而无法打搅顶楼希斯莉的睡眠。

人类的美梦都在天上，每个小孩子从小都在幻想自己长出翅膀，变得会飞。二十一年后，希斯莉终于以一种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方式，实现了这样的梦想。

加布里埃尔的话，可以下次再出手。

第45章 守护

神秘人士的事，梅菲斯特和肯都给亚巴顿发了消息，他应该不一会就能加入哥谭的战场，从魔法侧方面，把那些“人”塞回他们该去的地方。

——另一边的自己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更加哄得希斯莉本体接近昏迷。

新马甲清冷的声音落入她耳中, 像山泉叮咚、金石相撞。

在电视台下方，有一个谁也没预料到的东西。

无论从多少人中，伪装成什么样子，加布里埃尔可以准确找到小丑，毕竟他是污浊中的最不洁，从灵魂到骨髓都被恶毒浸满。

希斯莉含糊地应了一个音节, 她的小脑袋垂到胸前，一点一点，眼看着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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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巨大的羽翼随着心念之间缓缓打开，加布里埃尔则取消了浮空；在加速落地的这段时间内，他一直紧紧盯着地面。

他闻到了火药的味道，同时听到了细微的咔嗒声。

小丑今夜又在城市里捣乱，希斯莉不能让那么多人在父亲的眼前死去。

最后一秒，他在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要挨上柏油马路时，冲天而起。

——达米安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