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坚强地撑起一个假笑。

第49章 纽约

“……”希斯莉沉吟了一会，“因为我的朋友们也喜欢我。”

“野餐当然很好。”迪克温和地说，“我学生时代的时候也和朋友们野餐过几回，我们玩的很开心。”

虽然组织蝙蝠窝的人一起出动大概会很难——

迪克就笑了，轻轻地揉了揉希斯莉的发顶。

“真的吗？你觉得爸爸会同意吗？”希斯莉听他这几句话就听得眼睛闪闪发亮，“我也想和我的朋友们出去玩！”

“不一样的，”希斯莉闭上眼睛哼哼唧唧，像一个执拗的小孩，“我不要其他人的喜欢。”

人。

迪克好久不回家，花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希斯莉的朋友们，都是纽约杀人鬼、哥谭红丝带那种的。

但是在自己养自己时, 肯可以很自如地把希斯莉抱到盥洗室刷牙，梅菲斯特可以百分百顺着希斯莉的心意把她扣进怀里。

迪克：卒

“……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希斯莉没有看懂他的神色，又天真地补完了后半句。

女孩子经历过一场小丑的阴影，即使气色不错，脸颊淡粉，眼睛明亮，但在韦恩家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柔和线条，又加倍迅速地消失了。

迪克：逐.渐.裂.开

“你在做什么？”他问。

自己对自己的喜欢当然不一样。

“我想去野餐玩。”希斯莉乖乖回答，“我还没野餐过呢。”

迪克刚想说什么，忽然想起来，他的朋友们都不是什么普通的高中生。

迪克还能看见，她眼睛里残余的淤血，像一点哥谭的阴云。

希斯莉当然不懂一个妹控的奇怪脑内幻想，她坐在原地，满头小问号，乖乖被拍了两下头，像只莫名其妙被人抽屁屁的农民揣猫猫。

收敛了笑意，迪克温和地拍了拍女孩子的头。

“我不要别人的喜欢。”

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在恋爱中时, 总要处处小心自己的模样、担忧自己的性情，就连买了新的香水, 都要先在心里猜测千八百遍对方会不会记得，会不会喜欢，喜欢又有几分。

迪克望着希斯莉, 忽然开始思考要不要骗她，“去野餐”对人类的危险程度等于“奇瑞人入侵纽约并投掷核弹”, 或者“小孩子要满十八岁经过监护人签字才能去野餐”。

迪克：？？？？

而希斯莉的朋友们——

在午后的阳光下，迪克学着希斯莉的样子，在野餐毯上躺好，双手垫在脑后，他垂眸望着希斯莉毫不设防的小脸，柔声问。

迪克英俊的脸上挂着笑意，蓝眼睛在阳光下宝石般快活的闪烁，他张开手臂，希斯莉高高兴兴扑了上去，一头撞上大哥结实的胸肌，整个人被带着在空中转了一圈半，才被迪克扶好，小心地放回地面上。

果然是迪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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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莉已经不需要别人的喜欢了, 她自己就能把自己养得很好。

他的朋友们——

迪克笑容逐渐瓦解。

在迪克看来，希斯莉还是那么瘦弱。

迪克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他、布鲁斯、提姆、达米安和希斯莉一起坐在野餐毯上的快乐情形。

“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的朋友们？”

“可是世界上会喜欢你的人也有很多。”

他迅速把脑袋里的画面甩泡沫一样甩掉，哭笑不得，又拍了拍希斯莉的小脑瓜。

迪克忽然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