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微微歪过头，小动物一样望着她。

也让人从心底往外感到涩然。

“你在看什么？”

钢铁侠和他并肩，快步穿过走廊。

女声喉音沙哑，勾子般不自觉地性感撩人。

沙发上，希斯莉完全没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没有办法用语言来表达，连纸和笔都不会使用，只能抓住别人的手，一遍又一遍描画三个她连意思都不明白的图形。

离得这样近，史蒂夫可以数清女孩子纤长的睫毛，他甚至从倒影里看见了他自己；这是第一次他意识到，人偶般的女孩子也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很无聊吗？”娜塔莎亲切地柔声问她，“想不想看电视？”

有机械骨骼固定着她的四肢，希斯莉不担心她会做出什么ooc的事情来。女孩子专注而沉默地盯着虚空看，直到娜塔莎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边。

“和她聊的不错？”托尼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有一套嘛，队长。”

过了一会，他语气恶狠狠地说。

“伊芙，是吗？”

她一回头，对上了红发碧眼的女特工。

这就是不知道的意思了。

人偶笨拙地学会了怎样去写她的名字，也仅仅是她的名字。

“好女孩。”

“我可以现在就给你开电视。”娜塔莎垂眸，望着女孩子的小脸，“想干什么就指给我看，好吗？”

希斯莉：！！！

伊芙忽然眸光一闪。

后，女孩子停了手，珍而重之地合上了美国队长的手心。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史蒂夫喉头发紧，忍不住掩饰般站起身来，去幽魂般接了杯水，放到她面前。

一只被人所拥有束缚、连生死的意义都不完全明白的人偶，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要是让我抓住是哪帮狗■养的做出的这种事……”

他看见伊芙轻轻抿唇，笑了笑。

钢铁侠喃喃重复一遍那个名字，忍不住陷了短暂的沉默。

“我记住了。”

这丝微笑清澈又羞怯，点亮了她的脸庞，像一朵风中舒展的百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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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点就能惊跳起来的希斯莉收回光屏，在心里无数遍感激机械骨骼固定救她小命。

无论见过世界上多么残酷凄凉的景象，美国队长发现，自己始终无法对孩子们的惨状产生些许的抵抗力。

娜塔莎捕捉到了这丝突如其来的波动，耐心等待着来自小女孩的下文。

“她叫伊芙。”

“伊芙，你能暂时呆在这里吗？有什么需要去找娜塔莎，”临走前，史蒂夫指指吧台那边在低头玩手机的红发女性，“她会帮你。”

是钢铁侠过来喊了他一声，解救他于这突如其来的无所适从。

美国队长则破天荒地没有阻止他的脏话。

她被吓到的不开心在娜塔莎美丽脸庞的攻势下骤然降到零，哪怕另一个当事人根本就不知道她内心波澜壮阔的起伏。

无论多少次，希斯莉都要感叹，娜塔莎真漂亮！

史蒂夫不动声色地揉了揉发痒的掌心，女孩子放开了他的手，坐回原位。

他的心发沉、发紧，向着永远不会触底的深渊坠落。

他看见伊芙点了点头。

女孩子恢复了初见时的坐姿，还是端端正正的，像一只橱窗里的小人偶。

她的坏心眼DNA陷入cd，短时间不会再发作，于是仗着这世界上的其他人都看不见系统的光屏，让它放起超级英雄电影来。

史蒂夫的声音很平静，但不知怎么地，钢铁侠听出了这份温和下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