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微笑着强忍泪水的黑发青年感到心碎。

金发少女重新变回了一尊安静的人偶，编号也被隐藏回机甲下方。她神态冷淡娴静，双手交叠在膝盖上，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那里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不用他再开口, 小蜘蛛已经叽里咕噜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的来历全部说了出来。

伴随着那本书所出现的神话人物，被称为所有恶人的祖先现在正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仿佛时光从未在他身上留下刻痕，即使千年以后, 他也没有化成一捧齑粉, 而是像河床里被流水打磨得光润如玉的鹅卵石。

“该隐。”

“抱歉。”

“这是……”

然而斯特兰奇却无法放下心来, 他瞥了一眼旁边灵魂雪白的蜘蛛侠，又把目光挪回到黑发青年身上。

他狼狈地眨了一下眼睛，把眼眶里忽如其来的热度压了下去。

“………”

杰森干巴巴地说，顿了一会，又重复了一遍。

外骨骼重新连接彼此，套回到希斯莉的身体上，力量而健康的感觉再度涌进希斯莉的四肢百骸。

奇异博士端起面前的水杯，浅浅沾了一下唇边，就放了下去。

黑发青年鼻尖泛红，眼泪突如其来，他一边试着将泪水揩去，一边勉强地微笑着，“我的身上，沾着我兄弟的血。”

“抱歉。”法师低声说。

小蜘蛛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赶紧将纸巾盒推到亚巴顿面前。

—————而斯特兰奇自己也无法推测, 到底是他技艺不够，还是黑发青年真的没有灵魂。

第132章 真实

也就是说，黑发青年在失去了兄弟的同时，还被赶出了他的家园。

不等他多发出质疑, 黑发青年已经一颗一颗解开了腕口的衣服, 将衬衫向上挽去。

“我好像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 先生。”

亚巴顿抬起眼帘, 轻声说道。

饶是奇异博士也为这个故事的展开感到茫然。

法师冷淡而专注的目光像冬日里卷起雪粒的寒风, 阳光穿过窗户，停留在他的眼底。

希斯莉：？

奇异博士将一根手指搭在上面, 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上面的诅咒气息，和黑发青年所描述的一字不差。

黑发青年每一处的轮廓都姣好纤长, 他有一张冰雪揉成的皮相, 凭借面容和气质, 就在公然告诉所有望向他的观众：他是无害的、他是温润的。

“是啊。”

“…抱歉。”

—————但杰森知道，不是这样的。

小蜘蛛在目瞪口呆，奇异博士在静静观察，亚巴顿则坐在原地, 眉目低垂。

的力量，自己把自己的外骨骼穿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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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似的瘢痕则趴伏在他的手腕上, 无言地书写出曾经发生的悲剧。

奇异博士等了一会，等到青年终于平复了他的情绪，泪光不再流下，而是成为他眼底闪烁的星星。

正因为经历过这样的痛苦，他才明白，被撞见、甚至被迫再经历一次，是仅次于死亡的可怕体验。

悲痛交加中，他既没有找到杀害了兄弟的真正凶手，也永远失去了在一块地方栖居的权利。

在法师承认多重维度后, 会客室的空气一时间陷入了某种凝滞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