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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替换了我的眼球，他们拆下了我的手，我的心就像我的口腔一样空空如也。】

而希斯莉一向善于遵循来自内心的声音。

“………我不该拆你的外骨骼。”他最终放弃了，“是我让你陷入不能自主的情况下的，对不住。”

地狱的君主长长的影子延展出来，扭曲的山羊角在玻璃杯壁上刻下深刻的暗色。

“她是真实存在过的人，是吗？”

笑容缓缓从她的脸上消失，希斯莉沉默着想。

金发少女摇了摇头。

“这样的东西出现在世界上，对此时的地球并非恩赐，而是灾难。如果你能将其收回，请务必携带好；如果你也无法将其收回，那么，请不要责怪我将它摧毁。”

忽然轻声开口。

为什么他会为自己要道歉的部分替她解释呢。

有什么在她神经上提醒着她，正在试图让她认知到，有什么东西听起来不对劲。

“………”

奶味和糖的味道在口腔里爆发，亚巴顿用舌尖舔了舔上颚，克制住完成事件后的愉快心情，一丝猩红划过他的眼眸，被亚巴顿有效地压制了回去。

“这是我的责任。”奇异博士补充道。

无论是依然处于jpg格式的小蜘蛛，还是已经在专注查看地球仪的奇异博士，都没有察觉出这句话说出后的变化。

“抱歉。”杰森说。

披着山羊皮的希斯莉：*冒花花*

【那一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像地狱一样疼痛。】

“自然。”法师沉声说。

希斯莉：*心虚*

黑发青年什么都没说，而是端起冷掉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谎言契约：40%】

距离系统发布给他的任务……越来越近了。

过了一会，它缓缓地冒出了一个表情包。

接下来的文字被模糊处理过，只剩下最后一句话。

但也不应该。

…

表面完全平静，内心已经成为了尖叫的海洋，希斯莉捉住系统，气势汹汹地兴师问罪道。

金发少女疑惑地歪了歪头，完全没有理解他道歉的意义。

她神色平和，目光澄净，让杰森从她瞳孔的倒影中看出自己憋到扭曲的脸。

少女手掌小小的，一只带着人类的温热，一只却是机械的冰冷。

“所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在杰森发怔的目光中，她两只手捉住了他的手，然后招财猫一样摇了摇。

【收到。】

杰森默默想。

明明是电子音，希斯莉却从系统的嘀哩声里，反反复复听出了某种潜藏在平静下的崩溃。

系统：心如死灰.jpg

地狱的黑山羊，永恒的君主与瘟疫之王。

“系统，你能把伊芙的各个部件调出来吗？”

他的唇齿间没有一句真话，笑容没有一次真实，因为谎言和恶意正是构成了他皮与骨的全部意义。

“你要找到我的家乡吗？”

她摸了摸疼痛的心脏，压制住脑海里翻涌的混乱记忆，忽然低声说。

【你忘记打虚拟能量了。】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这一次，希斯莉重新打开了物品简介，安静地阅读了一遍上面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