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以为她是想要被放下来，他刚要松开手臂，小女儿细细软软的胳膊已经圈了过来，像猫猫主动伸过来的蹭头。

这双手温暖有力，接住一个小姑娘忽如其来的体重，像接住了一束旁人扔过来的花。

但一双手牢牢接住了她。

希斯莉：*心虚*

希斯莉和他对视了一会，发热的头脑慢慢降温，那种被条件反射所掌控的情绪才褪了下去。

等确保猫猫安全过后，铲屎官又把猫猫掏了出来，翻转猫猫，拎在空中，和其大眼瞪小眼，进入教育环节。

“你是幻影，对不对？”希斯莉声音低得像是风里的耳语，“肯还在纽约，他不可能会在这里。”

下滑去。

希斯莉心虚地扭了扭。

蝙蝠侠平静地问。

布鲁斯对于接住自己小女儿的动作逐渐趋于熟练，像铲屎官行云流水地将爬高掉落的猫猫揣进怀里。

在空中蜷成一团的希斯莉被疾步奔来的老父亲单手一抄，牢牢摁在臂弯之中。

她忍不住歪歪头，把脸朝着他的掌心再埋一点，去呼吸他身上让她无比安心的血腥气。

希斯莉惊异地抬头，幻影近在咫尺。

“你在做什么？”

他不知什么时候摘下了面具，金发滑落，露出那张苍白而极英俊的面孔，明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希斯莉却总是能读出他特有的温柔。

————幻影依旧沉默地望着她。

希斯莉：哭哭.jpg

小女孩儿的体重轻得可以被忽略，趴伏他肩膀上，蝙蝠侠甚至觉得，十个她也不及一个他的训练沙袋沉重。

他紧紧抿住唇角，用上了最高校级的面部管理。

————肯在平静地看着她。

即使幻影离开，希斯莉冷静下来想了想，也决定遵守和他的承诺，这次再向下滑时，她就滑得相当谨慎，但最后十米处是笔直的扶手，因此她滑得越来越快，最后冲出扶手，身体腾空。

多巴胺很快就大量分泌在希斯莉的身体里，她忍不住快乐地咬紧下唇，忍住一声惊呼，条件反射般想要冒险更多。

惯性带着她向前摔，而希斯莉在空中冷静地计算了一下，一会用怎样的姿势落地会大概率完好无损———这个小知识还是她在观察杰森从二楼飞踹进实验室一楼时学来的。

纵使蝙蝠侠有天大的气，都会在猫猫软乎乎的蹭头攻势里，被软化成一腔父爱柔情。

一只手忽然出现在视野里，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下颚。

布鲁斯：“…………”

“哎呀，爸爸，你今天在家吗？”

被她制造出的微风拂过脸颊，在没有护栏的地方这样玩，比过山车还要刺激，让人的心由于恐惧和快乐砰砰跳动。

火焰熄灭，只剩下一点浅浅的高兴和悲伤，露出希斯莉自己的底色。

————幻影消散在空气中。

对方告诉她，这是巴西柔术里最基本的一个技术，可以避免在意外坠落时，把脊椎摔成粉碎性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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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吸了一下鼻子，低声问。

布鲁斯低声说，抱着她站起来。

他没有摘下面具，但希斯莉可以透过孔隙，深深望进他那双空洞而湿潮的灰蓝色眼睛。

—————希斯莉是故意的，

“我现在可以玩了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希斯莉：…………

幻影从虚空中浮现，沉默着来到希斯莉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