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笑，克拉克也忍不住露出一点笑纹，弯了弯眼睛。

门里和门外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阳光照在柔和的冷杉木地板上，白雾戛然而止。

“那么就叨扰你了。”

“啊。”

“是蛋糕的味道。”

她一拍手掌，“这次把你拦在这里，是因为想让你决定一下我们该去哪里！因为上次是上次的事，所以这次，我想请你来我这里做客。如何？做好决定了吗？”

克拉克忍不住恍惚了一瞬间。

白雾拍打过他的脸颊，凉爽而沁人心脾，超人不得不抿紧嘴唇，以免自己一张口就灌入一口冷风。

“没关系。”他听到少女轻快的声音，“这里只有我会来，加上你，就只有我们会来，不用担心你的隐私。”

“不，我的意思是，别人的——”

超人听见少女轻快地说。

“这里是我的梦境？”

“跟我来！”

“是吧？”紫眸少女眼睛一下子瞪大，笑容瞬间跃上她白皙的脸颊，梦境女巫显然被直白地取悦到了，“我特意挑了一个闻起来就香喷喷的好梦给你。你能具体描述一下梦的味道吗？”

为这种超高校级加湿器的效果倾倒，克拉克忍不住问道。

不知何时，梦境女巫已经停止了飞行，而她依旧拽着他的手，带着他高高一跳，轻飘飘地落地。

“……门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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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近乎失语地望着眼前的房间。

不出他所料，梦境女巫立刻回答道，“这里是所有人梦境的入口……门廊，也可以这么讲啦。”

他凝视着她的面孔，没有戳穿少女在见到他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异和快乐，而是如常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

克拉克：…………！

在为整座城市搜救时，克拉克早就已经习惯了飞行、甚至比这快上百倍的速度，因此他可以分出余力，观察被梦境女巫当作“坐骑”的法杖，它此时正发着盈盈紫光，飞得四平八稳，一点也没让任何潜在的乘客感到不适。

“你好。”克拉克温和道，“你给的药片味道很好。”

他先是略微迟钝地辨认了一下这个声音，接着彻底获得在梦中对身躯的掌控力，转过头去看她。

渐渐地，浓雾中似乎逐渐出现了崭新的轮廓，倒映在克拉克的眼中。

“欢迎参观我的梦境休息室。”

他站在白雾里，只觉得这里空气怡人，湿润的水气渐渐润泽过他干燥的肌肤，仿佛甘露在洗去白日里的滚滚尘嚣。

“倒不是。”

他们现在身在一片白雾之中，能见度不超过一米，梦境女巫斜斜飘在空中，穿着和上次一样的巫师袍子，头上歪歪斜斜坠了一只巨大的尖顶帽。

少女直直伸出手，在推开门的同时，将他也俏皮地推了进去，“请进！请进！”

“我就知道你会履行诺言的。”

紫眸少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劲并不大，和克拉克印象里的普通女性没有差别—————但他的身体在这一拽之下迅速腾空而起，像只无翼鸟一样跟在梦境女巫身边飞行。

那柄星月法杖正被她当作扫帚似的潇洒地骑坐着………看上去就很女巫。

浅淡的不安出现在超人蔚蓝色的眼睛中，于是少女一瞬间就理解了这种不适的来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克拉克沉默了一会，低声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