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推门而入时，所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与此同时，在顶楼的总统套房中，一丝不同寻常的风穿过了敞开的纱窗，在房间中徘徊起来。

“我们回家。”

“…………”

“那就说好了。”

这里是圣诞树下的死角，几乎没有人能看到这下面发生了什么，因此布鲁斯虽然有些紧绷，但还是很快接受了这个柔软的拥抱。

希斯莉小小地欢呼了一声，转过身来，和亡者勾了勾手指。

一直等希斯莉吃完了那碟蛋糕，布鲁斯这才出声。

年长而英俊的男人认认真真承诺道，一缕银灰色的碎发从额角滑落，他将它轻描淡写地推开。

他说。

原本站在书架旁边翻看杂志的小王子敏锐地回头，刚好撞上虚空被人为撕裂的一瞬间。

在布鲁斯思考时，那个活死人同时抬起头，嫩绿色的眼睛朝他的方向警觉地望过来。

“希斯莉。”

“还好。”

只拥抱了几秒钟，他的小女儿就从他的臂弯中游鱼般溜走了，反而走过去在那个活死人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即使依旧对这个敢挑衅他的家伙满怀敌意，蝙蝠侠依旧不得不承认，对方完全是一副被希斯莉的魅力所俘获了的模样。

他听见希斯莉低声问。

希斯莉俏生生立在发光的圣诞树下，抱着一束开得正好的晚香玉，对着他笑了起来。

希斯莉一边“嗯嗯”两声，毫不心虚地把花束往胸前压了压，遮住花瓣之中那只乖乖坐着的小仙子，一边朝着格雷伯爵的方向小幅度挥了挥手中的花束，并用余光看见，后者也朝她的方向挥了挥手。

布鲁斯连眉头都没动一下，而是意味深长地对上了他的目光。

希斯莉在吃一碟巧克力流心蛋糕，而她今日的“保姆”，那个他在重点调查的活死人，正坐在一旁，满目宠溺地看着她进食。

他的小女儿立刻从甜食天堂里抬起头，警觉地扫视了一遍周围的人群。

“说好了！”

那双和他肖似的冰蓝色眼睛里流露出再天真甜美不过的亮光，就像她第一次见到哥谭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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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送给你最漂亮的圣诞树的。”

“爸爸今天过得辛苦吗？”

“当然了，宝贝，这是你的第一棵圣诞树，是不是？”

…

伪装，是无法达到这种程度的贴心的，他等在她旁边，仿佛卫星绕着它的星球旋转，表现得和真正的叔叔也没什么两样。

布鲁斯的喉结上下滑动一下，这才哑声回应了她的话。

几秒钟后，后者先转开了自己的视线，但蝙蝠侠相信，那个东西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在找到他的方向后，她“哒哒哒”地跑了过来，鞋跟在地砖上敲出清脆的声响，身上则散发出温暖的巧克力香味，扑进布鲁斯的怀里。

…

“我们回家吧，爸爸。”

直到她从酒店侧边推门而出，年长而高大的男人都始终没有中断凝望着她背影的视线。

“是的呀，”她一边天真地惊叹着，一边毫不设防地回答，“圣诞树好漂亮，我还从来都没有过呢，所以我要叔叔送的那种。”

但布鲁斯还没来得及感到空荡，一只小手就递入到了他张开的掌心里。

现在他脸上，但紧接着，这个笑容就如同清晨的雾气般消融，他脸上的神色重新变得苦涩起来，只有声音如常。

黑发蓝眼的女孩子还在低头观察这座庞大的节日装饰物，因此错过了读亡者脸上表情的时机。

布鲁斯不动声色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