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指这条小巷的话，他们周边确实没有红点在向着这边靠近，这意味着希斯莉可以放松休息，杰森也可以稍微检查一下他之前在管道里磕磕碰碰出来的伤口。

——————然而有一种直觉告诉希斯莉，红头罩说的第一个故事才是真实的。

希斯莉：……………

金发少女平静地凝视着他，眼神一如既往明亮。

在从小巷尽头逐渐步入灯火通明的广场时，希斯莉听到了来自杰森的低语。

“我们得在这里绕一圈，再去其他地方。”

他说。

在那里面的可怕玩意开始猎杀之前，希斯莉迅速跟随便宜二哥的步伐，翻到房顶，顺着这边的屋檐，朝着另一栋灯火通明的公寓楼走去。

杰森看着雨水从金发少女雪泊似的长睫上滑落，沉默了片刻。

“手。”

她被拽得在空中无限僵直，并感到喉头一紧，像被狗妈妈叨住命运后脖颈的狗崽子。

希斯莉学着他的样子，一步一步，下滑到一楼左右，被前者提着风衣兜帽，从别人家的窗户上拽了下来。

“这里闹鬼。”在踩过地板上厚厚的一层灰时，杰森简洁地说，“下午两点，一家六口都被莫名其妙出现的火焰烧死在了这里，火烧了六个多小时，家具们还在，但尸体什么都没留下。”

“走吧。”

金发少女摁了什么摁键，新的一格从她的机械臂上弹出，杰森不禁注意到，他在超市买到的特价吸水抹布，居然和那些见血封喉的毒药瓶放在一起。

“蝙蝠侠不可能猜到我在这里，”他找了块相对避雨的地方，在破烂的木箱子上坐下，“即使发现了通风管道，他们也绝对短时间内追不上我们。”

“不枉我在你的衣服上多来了几针。”始作俑者还恬不知耻地笑了一声，好像他刚刚发现了一个精彩绝伦的笑点，“我觉得这样很好，你现在有了嚼口……我是说风筝线。”

“你应该给我评一个年度清理工的金皮奖章。”杰森低声道，“你连“金皮奖章”是什么都不明白，是不是？”

希斯莉：………？？？

他给自己稍微涂了点药，随即来到假寐的希斯莉旁边，拉着她站起来。

“…………”

他转过身去，拿起那块抹布，拧干上面的水，把自己头罩上蹭到的脏东西也稍微清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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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好。”

她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杰森在打开窗户时回头看了看，好像被她脸上的神情取悦到了，摆了摆手。

杰森有些冷淡地说，“我让你拿的抹布呢？”

“行吧。”他自言自语道，接过了那块粉色的抹布，“仰脸。”

在假寐休息的希斯莉悄悄看了一眼屏幕，肯定了他的说法。

她沉默地看了看自己的便宜二哥，不知为何，开始渴望起一场人道主义毁灭的天降正义。

他自己也掀起了皮夹克的内层帽子，紧紧束好。

他把抹布甩给人偶少女，看着后者将其乖乖接过，收回到手臂的金属格子里。

毕竟在普通的样板房中，儿童的毛绒玩具并不会无缘无故挪步，是不是？

杰森看了她一会，忽然笑了笑。

希斯莉忽然不想问她踩到的灰是什么。

少女的灰眸在雨水中显出清透的微蓝，她把下巴搁在他伸出来的手心里，望着他所在的方向。

杰森沉默着，用这块曾经扫过她身上灰尘的抹布，再次给她擦起脸上残留的污水与淤泥。

“好了，别这么看着我，你会露馅的。”杰森一只手掌从上面钳住她的头，把那颗金发小脑袋向前拧的同时，把她的兜帽一并套在头上。

“…………”

杰森一个箭步，跃到窗户边缘处，攀在上面，一层层向下跳，没有惊动任何人。

“你是不是真信了？”他有点恶劣地说，“拜托，这里是哥谭，不是美国恐怖故事，事实上，这里只发生过几场黑帮血拼。”

她对这个计划没有任何异议，因此点了点头，紧跟在身高腿长的便宜二哥旁边，看着他逐渐走进一家开在营业的食品摊子。

机械臂和人类的小手同时伸了出来，他一一接过，抹去了上面的污垢，然后低低叹了口气。

穿过无人的小巷和一座废弃工地，希斯莉紧紧跟着杰森的步伐，攀爬了一堵烂尾楼的墙壁、跃入了无人在的公寓样板房空房间，并且倾听了一分钟关于这里的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