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让小丑消失”确实是所有哥谭人在梦中才会出现的难得好时光，在他真正无缘无故消失后，空气中的气氛却没有变得轻松，而是变得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沉重。

“他的手头确实有什么。”

希斯莉：？

提姆镇定地对上了她的目光。

他会一次又一次复生，和光明无限纠缠，直到黎明的金色被他染成污浊的黑色，和哥谭早已被腐蚀成本身的欲望一起沉沦。

迪克微微弯下腰，同样伸出小拇指，郑重地和她勾在一起，晃了晃。

阿尔弗雷德似乎模模糊糊说了什么，声音压得很低。

雕花木门无声滑开，身穿藏青色睡衣的布鲁斯出现在一窝蝙蝠崽面前。

“……有另一种甜甜的味道啦，是哥哥不肯告诉我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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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上主位，啜饮了一口温热的咖啡，这才平静道。

——————他陪着蝙蝠侠追查了一夜，但当红头罩打定主意要从他们的视野里跑走的时候，他简直像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

“希斯莉的嗅觉很灵敏嘛。”迪克忍着笑，帮她剥开了那粒糖的糖纸，“我身上就是这个味道？”

“不是。”

香醇的甜味驱散了红罗宾从刚刚起就有些沉郁的心情，希斯莉好像也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外露，悄悄回头看了他一眼。

面罩下，布鲁斯的声音冷沉至极，“跟那个女人有关。”

很是享受写作妹妹读作女儿的猫猫撒娇，迪克声音里含着笑，做作地表演了一下哈姆雷特式心碎，随即拍了拍希斯莉已经被他揉得毛茸茸的黑发，承诺道，“你等我慢慢想，好不好？”

“闭嘴，格雷森。”

大蓝鸟刚凑过来看了一眼，就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爽朗笑声。

“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哥哥要心碎了。”

蝙蝠侠半跪在地上，辨认了几秒钟地上的尘灰，这才抬起头，目光锁定了通风管道口。

“希斯莉。”

一般来说，被父母以本名称呼，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低声确认道。

达米安阴森森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仿佛食尸鬼在磨牙。

而红丝带———梅菲斯特———那个女人————作为最后一个见到小丑的人，她究竟做了什么，小丑又做了什么，是烦扰着布鲁斯、让他夜不能寐的可怕幻影。

希斯莉乖乖吃掉了糖果，将甜蜜的夹心部分咬成两半，她一边仓鼠嚼嚼，一边低声反驳。

尚未散去的生活气息还充斥在他的安全屋里，就连厨房水槽里的红色小花都还带着晶莹的水珠，然而那个红脑袋已经无影无踪，逃得比什么都快。

希斯莉点点头，短暂松开了被夜翼牵着的手，伸出一只细白的小拇指。

好在阿尔弗雷德的出现拯救了夜翼的脖子，希斯莉被提到一边擦手，随即被放入餐厅之中。

提姆没眼去看前方甜得人牙痛的兄妹情深，他疲倦地遮住脸，双眼含泪地打了个哈欠，一边期望吃过早餐后，可以回房好好睡上六个小时。

“两个人，从这边走了。”

想到这里，提姆微微晃了晃头，把这些东西赶出脑海，他拆开牛奶太妃糖，将其扔进口中。

达米安似乎并没有下来的打算，而一阵有别于他的脚步声则不紧不慢传来，一直走到餐厅门前。

蝙蝠侠沉默着卸下通风管道口，露出了一条他明显无法通过的黑暗通道。

“………”

“和监控能对上。”提姆一瞬间反应过来，想起了之前他从监控摄像头里看见的那个金发少女，“是她，她和红头罩在一起。”

“………”

“拉钩。”

前方蓝眸雪肤的女孩子抿嘴一笑，在确认过他没事后，她又快乐地转过头去，和牵着她的鸟妈妈叽叽喳喳，而后者仿佛也完全接受了这种设定，全程都在微微低头说话，看得提姆怀疑他不出三十岁就会患上严重的颈椎病。

小丑永远不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