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的灯光在客厅窗外闪烁, 飞机划过低空的声音回荡在夜色中。

他看着眼前的人类慢慢屈下膝盖，双膝跪倒在他面前，低下他的头颅，以额头触地。

—————他知道我是超人。

“我无法主动睡觉。”

克劳德从吧台后绕出来, 手里端着两杯鸡尾酒, 微笑着把一杯乳白色的推到克拉克面前, “百利甜混牛奶，度数相当低……失败的试验品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小故障嘛。”

克劳德闭上眼睛，惨然地低低一笑。

自从被戳破马甲后已经安详了的克拉克又啜饮了一口鸡尾酒，摇摇头没说话。

在他对面，克劳德也坐了下来，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青蓝色鸡尾酒上层的伏特加。

克拉克开始试图回忆今天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断断续续的破烂读心, 和冷不丁出现的预见未来。”

即使早有预感，克拉克还是忍不住声音干涩。

克拉克依旧还在马甲被无情戳穿的震撼之中, 他坐在酒吧椅上, 目光茫然地跟随着克劳德的动作。

文质彬彬的男同事转过身来, 酒店的吸顶灯照亮了他异瞳波斯猫似的眼睛, 它们在微微发光。

“我知道你是谁，”嘶哑的声音从克劳德的喉管中撕裂而出，“我知道你来纽黑文是为了什么，请允许我帮助你，我会告诉你一切，我绝对不会背叛你。”

氪星人忍不住喝了一口酒水压惊，甜蜜的滋味冲上舌尖，带着酒味的醇香和牛奶的柔和，意外的相当好喝。

从地上站起来的克劳德拍了拍膝盖，恢复了之前文质彬彬、游刃有余的姿态，甚至走去了开放式厨房, 开始调酒。

、洪流般的绝望和孤注一掷，仿佛白金色的火焰。

顿了顿，他忍不住用冷冰冰的语气问。

夜色安静地徘徊在窗外，纽黑文的天空仿佛沉谧的黑丝绒，星星们则散发着柔和的亮光。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经有过一个家。”克劳德望着落地窗外的天空，低声说，“我已经记得不多了，只记得我的父亲有一柄来复木仓。”

“嘿，克拉克，”克劳德晃了晃弹簧杯, 头也不回地说，“如果能让你感觉好点, 我也算是四分之三个超能力者, 差不多能被划进你们的世界，不用把我当成普通人。”

“所以你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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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和………？”他终于开了口。

第180章 赔钱

“读心和预见未来。”克劳德微笑着, “我就是用这个才在十几个小时前意外得知你是谁的，你的伪装相当完美, 不用担心。”

他说得轻描淡写，克拉克却可以从这句话背后感受到语言所无法表达的强烈痛苦。

—————为什么会这样？他愣愣地想, 卢瑟流落在外的私生兄弟？

这一瞬间，在机场前的那一幕几乎在克拉克眼前重现，不同的是，在明亮的灯光下，他这一次清楚地看清了克劳德脸上的神情。

克拉克：地铁, 老人, 手机.jpg

“你到底想要什么？”

—————马甲掉了。

有一瞬间，人间之神屏住了呼吸。

“我很抱歉用这种方式接近你，打破你平静的生活。”克拉克听见他的人类———超能力者同事说，“但我已经绝望太久了，对不起。请不要原谅我的罪行，尽管憎恨我吧。”

克劳德一边把彩色酒水注入杯中, 一边说，“在你坐进出租车的那一刻，我在脑海中预见到了你穿着超人制服、一拳捣烂实验室大门的景象。”

“在摧毁那个魔窟的时候带上我。如果一定要说理由的话……”

“……那里曾经是我长大的地方。”

在长久的沉默中，氪星人听见了这名人类的回答。

“……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