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报一多半倒也还好,万一报不了,林茂平就得自己承担那部分花销。
林栀心吸了吸鼻子,小声而真诚地说道。
向云心寒,寒得发痛,痛到麻木了。
答案除了梁文致,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她正想问向云怎么回事,就看到向云一脸警惕地看着电梯,这时候电梯里走出几个人,有男有女,其中两个看起来像一对夫妻,大概五十岁上下的年纪。
哪怕已经过了十几年,徐枢铭脸上多了几条皱纹,她依然清晰地记得这张脸。
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总是格外残忍。
温秀茗回家休养之后,每隔两周会去做一次复检,近来心情愉快,平时也注意休养,病情稳定,年后应该就可以安排手术。
她不用去上课,就安心在家准备今年的研究报告。
梁文致的脸色前所未有地阴沉,他的目光扫过向云和林栀心牵在一起的手,脸上有不加掩饰的厌恶,旋即就转头对走在他身边另外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说道:
“电梯到了,诶……”
向云和林栀心对视一眼,正想说她们给的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让林茂平自己把那部分收好,林茂平却已摆了摆手,道:
徐枢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答案不言而喻。
“你们以后过日子,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我跟你妈妈呢,还是觉得你们在祁州,得买个房子安定下来,我们年纪大了,争动不了了,只能靠你们自己去努力,能省一些是一些,你们说是不是?”
林栀心话才说到一半,向云已经拽着她朝后退,她事先没有预料这一出,脚步踉跄着退了几步,险些将脚崴了。
眼看着学校放了暑假,林栀心忙完手里的报告就没什么事儿了,与向云约定等她一放年假,两人就一起回家过年。
“徐医生,我们到了。”
电梯响了,门打开,向云的脸色突然变了,她一把抓住林栀心的手腕,带着她后退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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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云心里有些涩,她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她的亲生父母还在想着压榨她的利用价值,想让她嫁给梁文致,房子聘礼不劳而获。
年假第一天,向云收拾好东西,拎了一个行李箱,装满了她们换洗的衣物,和林栀心一起开开心心出门。
“等她这个病好了,费用如果能报销,我会先把报下来的费用还给你们,这个钱就当是我向你们借的。”
她们在楼道里等着电梯,彼此说说笑笑。
她下意识地攥紧向云的手,很害怕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临近年关,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向云心情愉快,工作顺利,身心舒畅,和林栀心恩恩爱爱,相处如胶似漆。
难怪许多时候,山穷水尽的旅人常会从陌路人身上获取温暖,它更真挚,不受所谓“血缘”关系的绑架和束缚,给人以崭新的希望。
但是没了工作、以向云打回去的每个月生活费过活的向义军和周玲是没有足够的资金请心理医生给向云看病的,这个钱从何而来?
向云沉默下来,林栀心眼眶红了。
向云很惊讶,林栀心也皱起了眉,现在的医保很多进口药物都是不给报的,哪些费用能报,能报多少,现在都是说不准的。
林茂平与向云林栀心二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面色平静地说。
向义军和周玲到现在依旧认为同性恋是病,向云的病没好透,复发了。
向云也跟着点头,林茂平露出欣慰的笑容,招呼向云和林栀心一起吃饭,桌上,温秀茗邀请向云春节来家里玩,向云乖巧地答应了。
剩下的十万,林栀心本想拿自己的积蓄去贴,向云却主动开口承担了其中一半,林茂平既意外又欣慰
原本不接受女儿喜欢同性的林茂平却已经放下了偏见,真心实意地替她们打算。
“爸、妈……”
向云咬着牙唤了一声,林栀心心里顿时像坠了个大石头,慌得不行。
林茂平这样对她们说,就说明他已经彻底接受了向云,已经在考虑她们未来的事情了。
“谢谢爸。”
他是一个心理医生,而且是多年前,由向义军请来给向云做心理治疗的那个医生。
徐医生,徐枢铭,这个人向云认识。
跟在他们身后两个男的,其中一个林栀心认识,是梁文致。
手术费用林栀心和林茂平商量过,假设手术费和医药费一共准备三十万,林茂平坚持自己这边出二十万。
只一眼,向云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