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需要先进宫拜别皇上,领取虎符和令牌,之后带着亲卫队出发去京郊大营,然后才是带兵出发,直奔蓉城。
白绪宁站在已经几个月没来的宅子门口,深吸一口气才打开门锁。
这一不闲着,就折腾到了天蒙蒙亮。
但是如今看到夏月初,她才发现,自己所以为的最好,其实不过是寻常妇人的相夫教子罢了。
也难怪薛承一提到媳妇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出征的日子一天一天迫近,夏月初渐渐开始控制不住自己地焦虑。
夏月初亲手帮薛承刮了胡子,帮他更衣,再一件件穿戴上盔甲,恨不得能把自己缩小,可以揣在怀里跟他一起出征。
好像换上铠甲,就瞬间变了一个人。
白绪宁先打开殷颢的房门,不过才三个多月,房间里就已经落了一层灰尘,好像人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似的。
薛承站在薛府门口,一身银甲在晨光下格外耀眼,却还是无法遮掩住他本人的锋芒。
要不是薛承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她差点儿就直接摔床底下去。
把薛承撵走之后,宁氏却忍不住停下手里的动作出了神。
宁氏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老薛啊,看来在娶媳妇上头,你真是输给你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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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初起身时候觉得自己腰是酸的,腿是软的……
“行了行了,知道你媳妇选得好,赶紧吃饭去吧!”宁氏莫名有点手痒,若不是儿子眼瞅就要出征了,她还真想打他几巴掌解解痒。
她刚准备扭头看看身旁的薛承,定一定心,就被人一把搂进怀里。
夏月初因为薛承出征,不但研究出便携的火锅底料、简单用热水泡一下就能吃的方便面,还从蒙古酒囊得到启发,找人做了一批可以背在背上,随时可以扯开一个角喝水的水囊。甚至还找人织出经纬稀疏、专门为了包扎伤口用的纱布……
“是我把你吵醒了么?”夏月初十分懊恼,但是做梦却也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住的,“你也赶紧休息,明天就要出发了。”
桩桩件件,都是行军打仗特别需要的东西。
她从来都是于旁人不同的。”
当初两个人隔几日就会来这里小聚一下,但自打殷颢出事之后,他就一直没敢再来过这里。
最后,她极小声地说:“你若不回来,我就改嫁。”
时间从来都是这样,越想让它走得慢一些,就越会觉得飞逝而过。
“我进宫再回来怎么也得一个时辰,你不要着急,若是去早了就在城门口等我。”
殷颢的百日都过了,白绪宁还是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如今眼瞅着快到殷颢的忌辰,他才终于鼓起勇气过来,想把他房间里装自己小秘密的匣子烧给他带走。
“你穿盔甲的样子那么好看,我若是不去宣示主权,京城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肯定都要把眼睛黏在你身上撕都撕不下来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从嫁进薛家后,已经尽量做到一个将军夫人能够做的一切了。
夏月初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心还在扑通扑通乱跳。
白天她还勉强能遮掩住自己的情绪,但是每天夜里的噩梦和失眠,却无论如何都瞒不过枕边人。
第1166章 我要亲自见夏娘子
薛承却翻身压在夏月初上头,从她的额头一路吻到唇边,然后在颈间流连,声音含混地说:“既然都睡不着,干脆也别闲着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早。
薛承闻言,原本轻揽她的手臂骤然收紧,也顾不得旁边还有人看着,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啃了一口,压低声音道:“敢,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也只有穿上铠甲,才是他最耀眼的高光时刻。
“别怕,我在呢!你睡吧,我守着你。”薛承在夏月初背心轻轻地拍着。
“你就在家歇着吧,没必要非得去城外送我。”薛承原本以为,一番云|雨之后把夏月初哄睡着了,自己起床直接离开就是了,谁知道夏月初却坚持非要去送行。
夏月初突然上前几步,踩在他的脚上,踮起脚尖,一口亲在刚刚给他刮干净的下巴上,无视周围下人们倒吸冷气的声音,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道:“知道你不想让我出城送你,我就不去了,免得你到时候舍不得我,当着手下的面儿哭鼻子可怎么办!我在家送你出征,也在家里等你凯旋!”
这是当初两个人小时候开始的一个幼稚约定,每人一个匣子,里面装着自己不可示人的秘密,无论哪个人先走了,另外一个人就要将两个匣子一起烧掉,而不能让第三人知道里面的内容。
城东,象市胡同。
他在床下暗格内取出放秘密的匣子,眼圈儿泛红,捧着半晌无言,最后才深吸一口气,轻轻拂去盒盖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