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在旁边看得眼热不已,想到自己一直没有动静的肚子,心里越发难受。
“你喊吧!”
当年父亲过世之后,自家渐渐从村中富户沦为困难户。
祥哥儿也十分给面子,待在叔叔怀里毫不认生,反倒咧开没有牙的小嘴,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王桦解下腰间玉佩塞进侄儿手中道:“拿着吧,三叔给你的见面礼。”
兄弟四人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从官道进入永榆县。
“我哪儿知道啊!从外头又看不出什么,刚才不就认错了么。”
王松笑着把儿子接过来塞进弟弟怀里道:“可不是么,快抱抱你大侄儿!”
这些年,自己的日子和家里的日子都越过越好,他以为自己早已经把这些都忘记了,但此时一看到大哥妻儿双全,当年那种窘迫和酸楚又齐齐涌上心头。
最后还是王松先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理智,道:“赶紧回家,有啥话回家再说也不迟,娘想你想得不行,肯定已经在家着急一上午了。”
“祥哥儿小孩子家家的,哪里当得起小叔这样的大礼。”彭氏心里感动于王桦对自家儿子的看重,但也不敢随便收这么贵重的东西,连连推辞。
兄弟四人难得聚在一起,四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哽咽了,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互相拍打着对方的肩膀,表达着自己的激动之情。
“自家兄弟用不着这么外道,阿桦要给你就给孩子好生收着吧,等以后大了再给他戴,莫要弄坏了。”
一听哥哥提起母亲,王桦原本就微红的眼圈儿彻底红了,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儿。
“这就是祥哥儿吧?”王桦的视线被彭氏怀里的孩子吸引过去。
王桐听到声音,一把推开车厢门,探出半个身子嚷道:“大哥,二哥,三哥回来了!”
“娘——”话音未落,声音中就已经带起哽咽,努力压下去的酸楚翻江倒海地袭来,让他憋了一路的眼泪终于喷涌而出,上前扑通跪倒在陈婶儿面前,哭道,“娘,儿子不孝,这么多年让娘挂心了。”
王桦闻言笑而不语,转而问起家里的情况,虽然平时也时有通信,但是通信不便,无法把家里情况事无巨细地了解清楚。
“见过两位嫂嫂。”王桦忙上前见礼。
院里的人也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彭氏抱着孩子,跟杨氏一起在门内等着,便见自家丈夫和小叔子,拥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入内。
但是仔细大量的话,兄弟四人的眉眼之间还是像的。
其他兄弟三人赶紧上前,扶着老娘,搀起兄弟,拥着二人往里走。
兄弟俩一个说一个听,时间过得飞快,车队已经离永榆县越来越近。
“喊就喊!阿桦?阿桦!”
王桦看着侄儿,心里止不住地感慨。
彭氏娘家虽然只是当地普通富户,没见过什么太好的东西,但是王桦腰间的玉佩,通体雪白,毫无杂色,远远地都能看出水头十足,格外地润。
“大哥,你看那个是不是?”
王桦也不觉得厌烦,满眼含笑地听着弟弟的喋喋不休。
难道这就是京城的魅力?在京城待了几年,厨子都能有这样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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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不必多礼。”彭氏和杨氏也赶紧还礼。
这些年来,虽说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但是母亲牵挂儿子的心却是时刻无法放下,也是苦了她。
“桦儿——”陈婶儿一把搂住儿子,哭道,“你可把娘想死了!”
县城本就不大,没一会儿马车便停在了胡同口,王桦迫不及待地下车,正看见陈婶儿站在胡同口翘首以盼的身影。
青年身着月白色长衫,周身的气度根本不像是个厨子,倒像是那家的高门少爷,衬得其他兄弟三人倒像是他的跟班和书童一般。
因为家里孤儿寡母一大堆负担,让大哥到了年纪都说不上亲事。
王松和王枫在官道上等了小半日,终于看到几辆马车远远地驶来。
王桦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看着他肉嘟嘟的小胳膊小腿儿,还有白嫩的脸蛋儿,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喜欢才好。
“大嫂,这是我们王家的长子长孙,你是我们王家的大功臣,一块玉佩值得什么。”
“要不再喊声试试?”
王松也是从当初的日子过来的,他身为当事人,心里的委屈和酸楚,只比王桦多不比他少,此时格外能理解弟弟的心思。
陈婶儿止不住地掉眼泪,只好由王松开口介绍道:“老三,这是你大嫂,这是你二嫂。”
小声嘟囔道。
王桐平时在书院里话并不多,但是在哥哥面前,却立刻化身为小话痨,家里的事儿、书院的事儿,唠唠叨叨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