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炀让郁妤开车带她来了溪山。
重来一次,她现在的身体当然不比那时候,但她依旧有着那时候的记忆。
她气急反笑:
溪山上栽种了大量的山茶,但这个时节山茶未开,来这里的人并不多。
沈璃干脆扭过头去,似乎已经懒得听她这些话。
大概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总是容易变蠢,郁妤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不,他没有来过。
不过——
何况今天下了雨,就更是人迹寥寥。
……
挺好的。
他将湿巾折叠,又放回袋子封好,放入口袋。
沈璃又往窗外看了眼。
时炀站在窗前,目送那辆车离开,直到看不见了,这才收回视线。
沈璃这么想着,闭上了眼,似乎是坐的不太舒服,又换了个姿势。
雨水不断落在车窗上,外面的景色看不太清晰,只能隐约瞧见茂密的林木。
沈璃靠在后座,稍微挪动了一下,换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
这场雨,好像比预想中下的更大。
雨声喧嚣。
还真是煞费苦心。
她清醒着,非常、非常清醒。
这眼神瞬间刺激了郁妤。
这别墅,不是他的地方,来到这的一天里,他基本什么都没动。
那时候她的身体产生了强大的耐药性,于是剂量不断增多。
她的警戒心实在是很强,进来之后,只碰了这一样东西。
和药物对抗,几乎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溪山。
随后,他环视一圈。
普通人吞服半片,就会迅速陷入沉睡。
。
时炀大概觉得,那两片,足以让她一路睡过去。
郁妤看她始终没什么反应,连动一下都如此艰难且笨拙,便也不再多言,冷嗤一声,重新集中注意力往前开去。
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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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湿巾,慢条斯理将沈璃用过的杯子外沿擦了一遍,而后是遥控器。
他转身回到客厅,看到茶几上已经空了的茶杯。
不得不说,这里的确是个足够偏僻的好地方,而且今天这场雨也下的正正好。
从郁妤开车离开京邺墅院,到开始上山爬坡,从车速和时间上来算,只有一个可能。
“你不信,还是不怕?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沈璃,你有今天,全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懂么!?”
这次,她被绑在身后的手,触摸到了冰凉的门把手。
这就让人很难判断,车子到底行进到了哪里。
她睁开眼,眸底划过一抹冷芒。
可惜他不会知道,上辈子最后在疗养院的那几年,不断被注射安定和强迫吞服安眠药的噩梦一般的日子里,她为了保持一时半刻的清醒,都做出过什么样的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