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陆竹生“嗯”声应了，她便点开车载音乐。随即，舒缓的古典音乐流淌在车厢里，是陆竹生喜欢的曲子。

陆竹生的性子虽然别扭，但她对庄一如的话总言听计从。

“我已经二十五岁了。”她拧着眉，语气不善，“这种哄小孩的低能伎俩什么时候能消停？”

陆竹生嘴里“唔”了声，为庄一如的无微不至红了脸。

身后紧跟而来的小鬼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若非庄一如的注意力始终在她身上，主动和她说话，她一定不吭声，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陆竹生为自己的自作多情不争气地红了耳朵。

看了一圈之后，她拿了一条米白色的纯棉睡裙出来。

庄一如俯身从鞋柜里找了一双新的拖鞋，银光一抹，拖鞋的物质属性溶解消失，贴心地放到陆竹生脚边，温柔地笑道：“试试看合不合脚。”

等红绿灯的时候，庄一如抽空看了一眼身边那只半透明的小鬼，陆竹生闭着眼安安静静地靠在座椅上，浑身放松，像睡着似的。

陆竹生见她动作，紧张得心口急跳了两下。

陆竹生：“……”

她走过去规规矩矩地坐下，手指偷偷绞着衣摆，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随后庄一如又按开陆竹生面前的储物盒，从里面取出一根棒棒糖，递给陆竹生：“来一根？”

感觉，所以她才一直没发现。

庄一如过手的棒棒糖已被她用源体贴地改变了它的物质属性，陆竹生没有把它拆来吃了，而是拿在手中夹在指尖旋转把玩。她不着痕迹地瞅了一眼后视镜，很快又把视线收回来。

停车场里白色的灯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在庄一如骨节分明的五指上，陆竹生心里砰砰直跳，视线总是在不经意间被吸引过去，又被理智艰难阻拦，想看而不敢看，最后只能僵硬地钉在棒棒糖上，故作淡然。

每回她进医院，庄一如都会雷打不动地拿糖果哄她，虽然收效甚微，陆竹生也总是不爱搭理，但庄一如锲而不舍。

“听歌吗？”庄一如唇角含笑地启动汽车，随口问道。

庄一如换了鞋，脱下外套随手挂在进门的衣架上。

可庄一如没收回手，陆竹生撅着嘴哼了一声，将棒棒糖抓进手里。

她悄悄翻起脚底板看了眼，确认没有附上脏东西，很干净，这才穿上拖鞋，跟着庄一如来到客厅。

庄一如将遥控器放到她身边，然后绕道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些水果出来，洗干净了用盘子装好，端出来放到陆竹生面前的茶几上。

高强度的工作进行了一整天，又因为陆竹生的事情，心情大起大落，庄一如有些疲惫，此时放松下来，困倦地打了个呵欠，顺手拿起遥控按开电视，调了个综艺节目。

嘻嘻哈哈的声音从电视机里传出来，庄一如朝陆竹生招手，拍了拍身边的沙发：“阿竹，过来坐。”

她踩着光滑的瓷砖地面在屋里绕了一圈，指尖点过所有需要手动操控的物件，给它们附上一层银色的源，这样方便陆竹生在屋里活动。

弄完这些，她又注意到陆竹生身上的衣服，想了想，转身回了卧室，在衣柜里寻了半天，想说给陆竹生找一套合适的睡衣，但是乍一眼看去，她的睡衣几乎都是设计比较清凉的小吊带，也不知道陆竹生能不能接受。

“这套二居室其中一个卧室改成了实验室，一直是我一个人住，你需要什么就直接跟我说。”庄一如自顾自地介绍，语调随和。

回到家，庄一如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钥匙，领着小鬼进门。

陆竹生惊讶地挑起眉梢，以眼角余光瞥向庄一如线条优美的侧脸，车外的灯光接连不断地划过她的眼睛。

陆竹生沉默地看着她忙活，在庄一如扭头看向她时，轻轻“嗯”了声表示自己已经了解。

庄一如不说话，她就乖乖坐着，左脚大拇指踩一下右脚大拇指，又用右脚踩回去，在阴影遮挡的角落不断重复幼稚的小动作。

陆竹生在庄一如看不见的角度紧张地搓了搓手，她从坐上庄一如的车，再跟着上了楼，心里一直非常忐忑。

然而庄一如的手擦着她的脸过去，按下她这边窗户的控制器，将窗户打开一条缝。

这些果子都用源处理过了，可以给小鬼当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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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在什么情况下，这个女人都是人间绝色。

视野的角落忽然多出一只手，庄一如倾了倾身，左手抓着方向盘，右手朝陆竹生探过来，几乎要碰到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