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没心没肺地把脚放秋天背上，又向后仰了仰，两只手也撑在身后。

明舒说：“下午不这样。”

不肯走，自己咬着狗绳不松口，死命地往后退，朝明舒脚边钻。

宁知摸了摸明舒的手腕，倏尔就抓住她的中指，犹如伺机而动的捕食者，一下子就咬住到手的猎物。

耐性十足，迅速，不带任何迟疑。

宁知起身送人，到门口又折回来，到茶几旁边撸秋天的狗头，给傻东西喂点吃的，接着又转去洗手间冲冲水。

明舒面不改色，继续挣动，不过没咋用力。

明舒往后缩了下，但没挣脱开。

明舒示意林姨算了，留下它，并说：“今晚多煮一个人的饭。”

窗帘拉开了，落地窗外的夜景繁华，闪烁的霓虹灯，穿行的车辆，如蚂蚁一样的行人，以及蜿蜒向着高楼的巷子……远处的天际，天地交合相融，分不出明确的界线。

晚些时候，宁知从杨老师那里过来，开车回玉林苑，到这边来吃晚饭。

过一会儿，宁知出来了，挨着她坐下。

宁知收紧力，攥着她不松手。

“系里开会来了一次。”

“回了趟宿舍。”

明舒任由了，许久，小声问：“学校怎么样，新学期有什么计划？”

她不习惯那么做，思忖了一会儿，眼看着秋天动来动去的，还是把脚伸了过去，但不是放它身上，只用脚尖碰着小家伙儿。

明舒微微曲起手指，柔嫩的指腹在沙发垫上磨了磨，动作幅度很小，但足以让对方感觉到。

电视剧播放到一半，宁知摸到遥控器换台，换了个不那么吵闹的频道，改为看中央六台的国外爱情电影。她揉着明舒的手指，在指尖捏了捏，力道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不厌烦地把玩，似是在戏弄。

电视里在播放广告，没什么看头。

“杨老师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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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姨还要回家，清扫干净厨房就走了，得明天再过来。

宁知说：“它喜欢没事找事，爱跟人挨在一起。”

明舒：“……”

秋天到沙发边上趴下，故意趴两人面前。

明舒转头看了看，默然地犹豫了下，刚要避开，小腿就被毛乎乎的秋天讨乖地拱了拱。她怔神，随即就停住动作，不由自主就望向捣乱的秋天，以为那傻狗是要做什么。

宁知：“帮着搬书。”

宁知忽而挠了挠她，鸦羽扫过似的。

明舒：“去做什么？”

夜色迷蒙而美丽，暧昧在空气中发酵，蔓延。

她滞住，没继续了。

宁知：“装的。”

这位还真是不把这边当明舒的家，搞得像在自己房子里。

客厅里的灯是关着的，只有电视机屏幕里泻出的光照着屋子。插播的广告已经结束，接下来是冗长拖沓的电视剧，较为无趣。

自从上次那事以后，宁知再也没在这边吃过饭，这次难得能留下。

有意的，宁知压住了明舒的手背。

明舒这才懂了，明白这是何意。

“不是在教学楼拿？”

“还行，就那样。”宁知说，定定看着前方，“下午开了班级会议，系里也开了一次大会。”

“不是，班长让去女生宿舍楼下集合。”

明舒打开电视机，一律当做看不见。

林姨领会，说：“那我打电话跟宁知讲一下，让她放学了直接过来。”

宁知不把手拿开，还压着不放。她掌心的位置热热的，温度灼人，裹贴在明舒手上。

秋天什么都没做，只是亲昵地挨着她，想让她也把脚放自己身上。小家伙儿坚持不懈，见明舒不抬脚，便哼哼唧唧地动尾巴，摇头晃脑地望着宁知的方向，再用爪子碰碰明舒。

电视里的剧情一帧帧上演，情景和场地不断地变化，男的女的演员在对话，溢出的光亦随之改变，时而亮堂，时而昏弱。

“还有呢？”

饭后，林姨照旧让她俩去沙发上坐着，切了盘水果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