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无奈之余是感动，心里有些难以言喻。林姨于她而言就是明义如一样的存在，她就是她的家人，即使没有血亲关系，可林姨跟她们一家人早就是超越血缘亲疏关系了。

人都没了，家属情绪比较激动也能理解，但为了维持秩序，医院这边还是不得不把家属带离下楼，到了人少的地方再好声好气地宽慰。

“它这个月做体检没有？”

“嗯。”

血液科这边还有好几位慢粒病人住院，那些人的病痛程度都比明舒严重多了，其中甚至有一位已经进入急变期的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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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不声不响地站在一边，把营养餐全都摆出来，然后叫明舒过去吃。

宁知守着为她夹菜，陪她吃饭。

吃到一半时，宁知倏尔低低说：“医生上次讲，秋天好像有点认知障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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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离别每天都会在医院上演，所有人对此都清楚，但道理是一回事，真正遇到了又是另一回事。

“我没时间照顾它。”

林姨讲不出太煽情的言语，泪眼婆娑地看着明舒，到底只有一句：“造孽……怎么就得了这种病……”

明舒有点不舍地放下手机，穿鞋子上前，习惯性喝半杯水再吃东西。

林姨也过来了一趟，她是最后一个得知此事的，这时才听说了明舒生病。老人家的抗打击能力远不如其他人，与普通大众一样，林姨过来见到明舒了就憋不住眼泪，硬是从头哭到尾，两只眼睛都哭肿了。

宁知垂垂眼，将汤也端出来，推到明舒面前放着，迟疑了下，还是缓声道：“明老板，你也别离开我……”

还是十分主动地与医生沟通，哪里不舒服就会讲出来，稍微有点痛都会告诉程医生他们。

第79章

正值周末，宁知便过来了，还拍了几段秋天的视频带给明舒看。

宁知摇摇头，“送回去了，我奶奶带着。”

明舒：“怎么样，医生咋说的？”

宁知又说：“它太老了。”

明舒止住动作，抬头看去。

“那也好，总是请人看着不保险。”

宁知还安慰了林姨老半天，又是递纸又是倒水，中间还帮林姨顺顺气，担心老人家哭太狠了会背过气。

明舒嚼了嚼菜，突然感觉味同吃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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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闹了这么一出，余后的一天时间里，医院都被一股子沉郁的气氛所笼罩，不论病人还是家属都压力重重，心头更加紧绷了。

晚一点是宁知开车送林姨回去，然后再从玉林苑带营养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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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说：“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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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旁观了此事，虽然没能见到那位病患啥样，但看到了几乎哭昏过去的家属。

明义如不在，出去了，离开前也没说去了哪儿。明舒默认亲妈是回去解决公司的业务问题了，便没怎么上心，等宁知问起时还不咋在意地说：“应该是在公司，昨天晚上她秘书都打了好几次电话过来。”

宁知了然地点头，也没多问。

明舒没事干就看手机，点开秋天的视频反复播放。她有那么久没见到秋天了，多少还是有一些想念毛团子，待宁知回来后就问了几句。

病房里沉静，空气都快凝滞了。

救治无果的这天傍晚，那位病患的家属直接在大楼里就哭开了，悲痛喊嚎的声音很大，撕心裂肺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那个慢粒急变期的病患在医院停留的时间并不长，连半个月都没有。那人死了，医生尽全力也没能把他拉回来，医护人员们可以做的只有减轻病人的苦痛，让他临去世前少遭点罪。

老一辈对慢粒的印象挺悲观的，知道这玩意儿就是俗称的“血癌”，记忆中得过这种病得人基本上都没了，便愈发感觉像天都要塌下来了似的。

“上次好像不太行，医生让多看着点。”

明舒端着手机再看了会儿，情不自禁又笑了笑。视频里的毛团子太乖了，古灵精怪的，有时候跑来跑去的，有时候会凑到镜头前好奇打量，它好像知道这是为明舒拍的视频，因而很是配合地盯着镜头展示自己新学的技能，有一次还把明舒给它买的公仔叼出来显摆。

宁知：“还行，将就。”

明舒问：“它现在还是在玉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