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相遇还算印象深刻，不失为一次有意义的回忆，至少对宁知而言是这样。

她还是坚持不道歉，后来是那个男同学先低的头，她执拗不接受，连个好脸色也不给人家。老师们拿着没办法，她年纪小，除了批评教育没别的可行的招儿，之后还是算了，不再追究。

宁知刻意唱反调：“不懂。”

听出这是假话，明舒笑笑，随后就趴桌子上看手机了，不再多讲其它的了。

明舒唔了两声，接着说：“比如你再长高一点，将来也可以当模特，要是能有个一米七八、七九，那还是很不错，保不准哪天就是国际超模了。”

明舒眨眨眼，正儿八经讲道：“其实长得好看也是一种优势，以后能做的工作还是很多的，比如……”

宁知默然，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明舒没太上心角落里的小孩儿，本来就只是碰巧遇见，哪里还会在意那么多。

这年的萧何良还不是宁知的高中老师，距离那时还差两年，萧老师进门后就发现了被罚站的宁知，可没过多关注，而是走上前拍拍沉心于手机不可自拔的明舒。

萧何良几分钟后就散会过来了，到这儿来找明舒。

耳进右耳出，慢悠悠垂眼再瞅向自个儿的脚尖。

后面还有其他老师跟进来，全是初中部的语文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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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聪明，察觉出明舒是假意装成那个话多的样子，是在缓和氛围的，她偷偷打量了明舒几次，时而看明舒的手一眼，时而看看别的地方。

话到一半，明舒停了两秒钟，仔细思索各种可能。

小姑娘懒得回答了，干脆背过身对着墙壁。明舒眉眼弯弯，盯着看了会儿，最终还是不逗孩子了，温吞地划拉回原先的地方，待再拿起手机了，蓦地又想起什么，转身认真说：“你们老师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应该不是那意思，不是真的为了指责你，看开一点。”

明舒讨嫌得很，没眼力劲儿地追问到底：“是我惹你了么？”

宁知是认识萧何良的，知道那是高中部的语文组组长，以前也见过几次。

“真的？”明舒有些不相信。

明舒：“哦。”

明舒将胳膊放椅子靠背上搭着，再把下巴搁手臂上，偏头瞧向那一方，拖着声音喊：“小同学……”

明舒扬扬眉毛，“有吗？”

宁知：“……”

宁知于这时再次看过来，想听她还有哪些废话要讲。

宁知不客气地说：“你很啰嗦。”

萧何良带着明舒离开了，父女俩头也不回地出门。

小崽抬抬头，下一刻又低下去。

宁知不想再听她叨叨了，没好气地说：“没有。”

宁知嘴唇翕动，许久，“嗯。”

明舒：“那行吧，不是我的错就可以了。”

那事便告一段落，最后双方都没怎么样，班主任给两边的家长都打了电话，宁家那边是通知的宁爸。宁爸哪会管女儿，那时不晓得哪儿快活去了，接电话就是应付老师，挂掉来电后一个字都没记住。

明舒不死心，“问你呢，是因为我不？”

宁知杵在原地不动，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由自主就用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自己的食指侧面。

明舒吓了一跳，见到人就赶紧收起东西，不让萧老师看到聊天内容。

宁知厌烦回道：“爱信不信。”

那天，宁知干站在办公室等，直至班主任回来以后又被训了一顿才得以解脱。

宁知再瞄她一次，嘴唇动了动。

宁知抿抿唇，再扯了下校服。

明舒：“说话。”

“萧叔。”她敛敛神色，喊道。

明舒再饶有兴致地介绍了一番模特的前景，举了几个例子，什么吉赛尔·邦辰，什么娜奥米·坎贝尔，总之一大堆有的没的。末了，她还说：“我以后要当服装设计师，这一行就跟模特息息相关，出色的模特就是设计师的缪斯，能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