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弱弱道：“无名姐姐，姐姐……”

月愧疚地咬着唇。

她刚才还以为无名会亲手帮她、帮她……帮她检查伤口、上药。

她柔和地笑了笑。

“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你未来的婚事，我替你做主，你只能嫁你喜欢的，嫁你想嫁的……其余的，想都别想。哪家人若是想强迫你嫁，我便去把他家儿子的腿打折。”

“他不让你走了？”无名冷声道，这是她一开始就预料到的。

尽管此时的南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落，但她还是失落地叹了口气。

“叫我什么？”无名又抓住她另一只脚踝，如法炮制。

一大碗面，一个鸡蛋，一碗热牛乳。南月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在无名严厉的监督下，眼泪汪汪地将这些食物全部吃下肚。

无名在心里默默补充道：第三条腿。

无名这才笑着起身，将药膏递给她：“乖，自己换衣服，仔细检查一下哪儿摔伤了，涂上药膏。我到房间外边等你。”

唐池雨像是只炸毛的老虎一般，气势汹汹站在门口，眼睛瞪得老圆。

她将衣服扔给南月：“换衣服。”

她的小手垂在身侧，一点点握紧。

王府的门却在这时被敲响。

“南月，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也会保护好你。”无名认真道，“如果真有危险发生，你要做的，一定是保护好你自己，然后选择相信我就好了。”

手指似是不经意地滑过光滑的脚掌心。

无名抱紧了怀中小姑娘，让她往自己怀里靠得更近一些，平淡道：“我若不喜欢，谁也不可能逼我嫁，就算是当今陛下，也不可能。”

“呜……”南月咬着唇，“无名，我，我自己来……”

无名的眼神严肃起来：“进来说。”

就像当初山匪万箭齐发时一样，乖乖呆在她的怀里，相信她。

无名熟练地将南月抱到自己的床上，转身点起炭火，虽然现在是秋天，天气还不算太凉，但南月体弱，无名觉得还是注意一些比较好。

……竟然和刚刚南月的样子有些像。

三人在湖中亭坐下，唐池雨并没有避讳南月的意思，直接道：“当初父皇召我回京，分明说的是过完中秋就让我回边疆！可现在……”

所以无名说到做到。

南月瑟缩一下，本能地想往床里边缩，脚踝却被无名用巧劲儿抓住，根本缩不动。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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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小脸微红：“……啊？”

“还能有谁！”唐池雨委屈地一跺脚，“刚才我进宫见了父皇！”

……

南月换好衣裳出来时，无名已经煮好了两碗面，外加两个鸡蛋，顺带让府中为数不多的下人之一出门打了生牛乳。无名嗅了嗅，确定南月身上弥漫着药香，才将面碗推到她面前。

“他说如今漠北安宁，暂时无需多管，让我过完年再回去。”唐池雨气得猛一拍桌，“他懂个屁！他整天在皇宫里逍遥快活，单凭边塞传来的军报，就能知道那边是什么样的？我呸！”

无名选了一套自己十五岁时穿的衣服，又翻出一盒膏药，回到床边时，周围已经弥漫着暖意。

“你这一身衣服摔成什么样了？总不能穿着回去吧？”无名挑眉，蹲下身子，一手抓住南月的脚丫，帮她将袜子脱了下来。

南月的命就是无名的命，简言之，南月就是无名的命。

无名将南月搂在怀里，无奈地歪头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无名奖励般地揉揉她的脑袋，牵起她的手往书房走。

更别说，只是南家那个单细胞直男癌哥哥了。

无名感觉到怀中小姑娘颤抖一瞬，又有清泪浸湿了她的肩膀。

无名一转身，南月就瑟瑟发抖地缩进被窝里，警惕地看着无名的背影。直到无名走出房间，她才揉揉微红的眼睛，脸颊微弱地嘟起。

南月在床上呆呆坐了会儿，回想着刚才无名的话，歪着头出神，低声喃喃自语道：“我也想……保护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