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山里可能有个红衣女子……”唐池雨掩住脸上情绪，僵硬道，“你们若是遇见了……不要不小心伤了她。”

刚才南月打量她的目光太肆无忌惮，她还以为，小姑娘会凑过来，弱弱地说出帮她洗一类的话。还好，南月最终什么都没做……否则她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无名终于懒散地睁开眼，轻轻“嗯”了一声，稍微洗洗便起身擦拭更衣。在南月看不见的角度，无名无声地长舒一口气。

无名想明白了些，揽住南月肩膀的手指稍稍用力，让她完全躺进自己怀中。无名又盯着南月的小脑袋看了会儿，眼神柔和下来，这才逐渐睡去。

……

桃源中农牧渔分布均衡，竟已经有了生态农业的雏形。无名看着眼前这个恭顺守礼的男子，眼底浮出一丝欣赏，又很快被重重思绪盖过。

李勿蝉愣了愣，立刻道：“殿下放心。”

南月逐渐有了胆子，偷偷向无名的方向看，忍着羞敛，甚至大胆地想要靠过去一些。但最终，南月也只是坐在浴桶另一头，洗得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开，迅速裹上浴袍。

南月像是明珠，像是她的宝物。

无名看起来倒不是很介意，迅速褪下衣衫钻进水中，双臂靠在浴桶两边，舒舒服服地长吐一口气。

热水蒸腾下，她的脸颊亦是微红的。

无名却有些睡不着。

天一亮，就有妇女送来可口的点心，有烤饼有牛乳，味道鲜美可口，就连长京城中的糕点也比不上。用过早餐，无名三人便跟着李勿蝉，参观整个桃源。

唐池雨进房间坐了会儿，忽然又走出去，叫住正要离开的李勿蝉。

南月终于一点点缩到浴桶边，小心地坐进来。她坐在无名的另一边，亦是趴在浴桶边缘，没敢看无名一眼，可浴桶不大，腿脚难免会有触碰。

比起以前的馋身子，如今的无名更想将南月狠狠揉入自己的血肉骨髓之中，再不分离。

除了她，无人可以拥有，无人可以夺走。

她在想，对自己而言，如今的南月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月和唐池雨宫住一间小院，位置极好，几乎在桃源的正中央，周围却没什么别的房子。院中种着花草，还挖出一方小池，环境清幽。小院里两间房，自然是无名和南月一间，唐池雨一人住一间。

……

“无名……我洗好了。”南月声音弱得不可思议，像是被欺负了似的。

“殿下有何吩咐？”李勿蝉温顺道。

可无名却不甚在意地朝南月勾勾手指：“南月？不来泡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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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慌张地想说不洗了，可又怕待会儿睡觉时，自己身上会有味道怎么办？最后她慢慢摸索到床边，极小幅度地开始动作，脱衣的速度慢得跟蜗牛爬似的。

除了她们昨夜看见的良田、果林，房屋后靠山处，竟然还有一大块鱼塘。

上了床，南月缩进无名的怀中一动不动，乖巧得不像样。

无名伸手帮她按摩头部，力道不轻不重，正好合适，很快怀中小姑娘的身体便彻底放松下来，绵软地进入梦乡。

妹妹？朋友？友谊以上的关系？

房间里烛光昏暗。

她关心司涟作甚！

无名下巴搁在手臂上，没有一丝动作，似是睡着了。

从出发后，无名几乎没再和南月有过独处的时间，两人之间不明朗的气氛也就逐渐淡了下来。可现在两人同处一间房屋里，那种气息又悄然浮了上来。

南月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和前些日子截然不同了。

无名趴在浴桶边，目光从南月身上移开，发呆一般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尤其是一位女子送上几桶热水，灌进浴桶中，再撒上鲜红的花瓣，热情地招呼说“两位姑娘一路奔波，真是辛苦，今夜不如好生泡个热水澡再睡”时，南月的耳根彻底红了。

热水中的触感是和空气中不同的，过于光滑细腻，稍稍碰到一下，都能让南月咬着牙微微颤抖一瞬。

李勿蝉一边走一边恭敬介绍道：“这是从大兴河里引来的活水，灌溉用的水流入鱼塘，鱼塘中的淤水又流入水藻池中，在水藻池里面净化过的污水可为果树施肥。”

“啊……我……”南月声音很慌。虽然年节时看过无名洗澡，但当时无名毕竟喝醉了，和现在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南月僵硬地移开目光，想要用手捂住微烫的脸颊，又怕被无名察觉到。

等李勿蝉走远了，唐池雨一人站在院中，眸中情绪逐渐被悔意覆盖。

出发前的那两次，无名便差点儿和南月亲吻，刚才洗澡时无名心中更是被撩拨得厉害。正常人对妹妹或是朋友，会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