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皱起眉：“……”

最后南月从床头梳妆柜的最底下，拿出一本泛黄的书籍：“这是我以前很喜欢的话本子，偷偷看了一遍又一遍呢。”

南月闭上眼睛，睫毛轻颤，手指抓紧了无名的衣袖。

“小南月，”无名轻声道，“你还没带我参观这间屋子。”

南月点点头。

无名不再犹豫，轻柔地往下移动，从眉间，到睫毛，到鼻尖，最后到唇角。小心翼翼，像是怕不小心将怀中宝物破坏了一般，动作轻得如羽毛扫过。

最后走到后院中，小小的后院里放了个巨大的木质打谷机，阳光洒在上边，落下一层暖黄。南月望向打谷机后边的一片阴影，没有说话。

感觉到颈边热气和肩膀上细腻的摩擦感，南月微微颤抖，仰头看着无名的侧脸，弱弱道：“……嗯？”

于是两人坐到床边，无名将南月揽在自己怀中，一起看泛着岁月痕迹的话本子。

南月很稳当地接住，转身背对着无名换衣服。无名站在原地，看着南月的背影，亦是迅速褪下原本就露出大片肌肤的胡族舞衣，换上轻薄寝衣。

无名将南月放到床上，关上窗，原本就昏暗的房间更是陷入一片黑暗中。无名刚想伸手点燃烛火，却又在半空收回手指，从包裹里拿了两件干净寝衣，扔给南月一件。

趁着南浩淼还没看见她们，无名抱起南月，无声地掠向房顶，片刻之后，便将南月带回她的房间之中。

再多言。

回到昏暗的房间中，南月的脸颊还泛着微红。

果真如小姑娘曾经所说的一般，她也有一些事情是瞒着无名的。

无名心里冒起酸泡泡，这才转身点燃烛火。再回头时南月已经换好衣服，无名便从后面轻柔地抱了上去，下巴搁在南月肩头，轻轻呵出一口气。

无名顺着南月的目光看过去，似是感觉到什么，轻柔地揉着南月的脑袋。南月朝她身边靠了靠，她顺势低头，在南月眉间落下一个轻吻。

她小时候每次孤独难过，都会悄悄躲进那片阴影中，思念她的姐姐。

虽然都是些明摆着的废话，无名却听得异常认真，时不时便点点头。

“要再看看吗？”无名柔声道。

南月轻轻眨眼，无名便将她抱起，听她软绵绵的声音。

南月期待又可怜地眨着眼，眸中似有泪光闪烁。

这儿是南月的房间，虽说面积不大，但无名觉得，她有必要好好了解南月成长的地方，然后将它一起记在心里。

书生和青梅私定终身，却因为身份差距被家人拆散。书生从此发奋读书，进城赶考，离开前，他和青梅姑娘约定，等他考取功名做了官儿，就回来娶她。离开的那个夜晚，书生和青梅在桥下私会，自然而然便发生了什么。

南月也颤抖一下，双手抱紧了她。

“这儿是梳妆镜，这儿是床，这儿是……”

无名习惯黑暗的环境，是因为曾经在狼群中生活八年，有过太多次夜晚跟随狼群狩猎、迁移，以及在黑暗洞穴中移动的经历，可是南月是因为什么呢？

初夏时节，天色暗得很晚，眼看已经是入夜的时间了，整座宅院却仍然被一层淡淡的暮光笼罩。南月一边牵着无名走，一边轻声介绍着。她小时候最喜欢哪个地方，在哪儿玩过什么，又在哪儿出过糗，都一一说给无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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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南月却软绵绵地跌进无名怀中，像猫儿一般低声呢喃：“无名……”

无名一手揽住南月的腰肢不让她跌落在地，一手轻轻捏过她的下巴，让她微微仰起头。

南浩淼一脚踏进后院中：“无名姑娘，南月妹妹，你们在哪儿？”

下午，南月带着无名在周遭田野逛了一圈，吃过晚饭，便牵着她在宅院中参观。

无名狐狸眼眯起，正欲低头，余光却看见一个讨人厌的身影。

除了黑暗中能视物这一点……还会有什么呢？

初夏的寝衣很薄，肩膀处更是露出许多，由一条系带在脖子后边系住。

在田埂上那场浅白的表白过后，她们的相处时似乎和以前没有区别，细微处却又改变了许多。

书籍上没有封面，一看就是被当代文人所唾弃的离经叛道的风月故事。可无名不但不觉得南月看这类故事有何不雅，反而感觉怀中小姑娘更鲜活了些。

无名看得很清楚，南月换衣服的速度虽然很慢，但更多是出于羞敛，没有一丝黑暗中看不清的样子，动作熟稔无比。入黄家地牢那天，无名就注意到了，南月似乎可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视物。

书里写的其实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