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前面不好玩。”宇文兄弟俩跳上两条铁索,轻而易举地悬停在上边,然后拔出腰间弯刀,在上边切磋起来。
无名正靠床眯着眼休息,被外边的声音吵得头疼,直到闻到热粥的香味,她才虚虚地睁开眼。侍女将放着药碗粥碗的方盘放在床边,温和道:“小殿下,我服饰您吃些东西?”
“可以,不过得等您伤好一些后。正好这几天陛下状态也不太好,小殿下您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问我,若我解决不了,再帮你向陛下或是别的大人传达。”阿依努回答道。
金碧辉煌、各色宝石闪烁的宫殿后面,竟是一处近百丈高的悬崖,对面是一片白茫茫看不到尽头的雪原,与悬崖只有几条铁索连接。更远处似乎有铁索连接的桥梁,供人马通过。
“您等等。”阿依努转身离开,只剩两个蓝眼睛少年蹲在房门外,眼神亮闪闪地看着她。
阿依努点头:“自然可以,大夫也说您昏迷许久,最好多呼吸些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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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殿下,要不我们今天还是回房间中休息吧?”阿依努低声道。
“咳咳……没关系,继续逛逛吧。”无名咳嗽好几声,终于再度挺直腰身,虚弱地靠在轮椅上,“悬崖那边就是荒漠?”
“我自己来就好。”醒来一段时间,无名的力气已经稍微恢复一些,虽然手臂仍然会轻微地发抖,但端个碗还是不成问题。
阿依努再次摇头:“这些天陛下身子越来越差,大王子是他唯一的继承人,您又是大王子唯一的子嗣,怎可随意离开楼兰?”
侍女摇摇头,低声道:“刚才陛下吩咐了,小殿下他才醒,你们不可去打扰他。但你们实在好奇的话,可以在门口偷偷看。”
阿依努毫不犹豫道:“既然大王子和使徒大人说您是小王子,那您就是。”
无名朝他们招招手:“进来。”
“我是宇文落,他是我的弟弟宇文风……”两个小少年叽叽喳喳地说着。
“这……秦国的事情,我也不清楚。”阿依努摇摇头。
无名坐上轮椅,阿依努推着她离开房间。
无名换个话题:“我的伤养好以后,想回大秦看看,可以吗?”
宽松的袍子,但里裤仍然是在渭北时穿的那一件。被认成男子这种怎么看怎么扯蛋的事儿,竟然还真发生在了她身上。
“是,我们楼兰人通过铁索离开皇宫,进入荒漠。皇宫的另一边是楼兰的国都,您要去看看吗?”阿依努问。
无名直接问:“渭北战争结束了吗?”
无名直言道:“其实我不是男的……也不是宇文天明的骨肉。”
现在无名还不知道南月怎么样了,一个月过去,南月在渭北过得好吗?大师父、二师父应该也在四处找她,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得尽快回去。
两人的动作灵活无比,仿佛丝毫没有受到百丈悬崖的影响,满是活力地在铁索上跳上跳下。
阿依努转头看向跟在后面的两个小少年:“你们要去吗?”
如果楼兰人不让她离开,是因为误会了她的身份,那她就直说。
等阿依努推着轮椅回来时,无名差不多从两兄弟口中弄明白了楼兰这边王室的构成。
不多时,宫殿外喧闹起来,两个穿着胡服的少年跟在侍女身后,晶蓝色的眼睛亮闪闪的:“阿依努姐姐,王兄他真的已经醒了吗?我们能进去看看他吗?”
“去吧。”
初冬的空气是冰凉的,无名才呼吸几口,就被呛得一阵咳嗽。那支箭从她心脏旁边擦过,伤了部分肺叶。
两个小少年用力点点头,好奇地扒在门框外往里看。
无名静静看了会儿,才让阿依努将自己推走。穿过辉煌的宫殿内部,很快就到了另一边。宫殿是修在王都最高处的,从上往下看,正好能俯瞰整个楼兰王都。人群熙熙攘攘,四周建筑尽是异域风情,房屋修得很整齐,房顶连在一起竟然构成了一条又一条天然水渠。冬日里流水早已冻结,闪烁着微光,从宫殿往下看去,像是一个奇异的梦幻世界。
他们年纪虽然还小,武功却意外地还不错。按照江湖中的说法,两人都已经是接近一品的高手。
“你们是?”无名问。
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满是活力地蹦跳着进来:“王兄你终于醒了,父亲将你救回来的时候,你满身都是血,可把我们担心死了。”
无名一怔,看来阿依努并不是没发现她的真实性别,而是发现了却装作不知道。无名揉了揉眉心,又问:“我现在能到宫殿外看看吗?”
无名吃完肉粥,全身热腾腾冒了些汗,身体比刚才舒适不少。她一口喝完另一碗黑色的药水,将碗递给名叫阿依努的侍女:“我能去见见你们陛下吗?”
楼兰的肉粥和大秦不太一样,新鲜的肉糜占了大部分,只有少许小米。肉似乎是没有处理过的,透着股腥咸的鲜味。
楼兰国王虽然只有宇文天明一个儿子,却还有一个弟弟,这两兄弟正是那位弟弟的孙子。他们在顺位继承权中排名靠后,却仍然有着王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