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涟感觉到唐池雨握着自己手掌的力度不受控制地加大了一些,柔和地轻轻在她手心挠了挠,亦是转头向无名露出一个笑:“无名姑娘,好久不见。”
“楼兰?”
“快两个月过去,箭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无名策马与唐池雨二人并肩而行,轻声解释道,“不过我不是从蛮人那儿回来是,是从楼兰那边。”
……
以前唐池雨明面上是唐炙的人,但从死士秋分对无名出手的那一刻开始,她们与唐炙就彻底站在了对立面上。不论接下来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是太子,还是唐正则,她们都不得不反。
“对,这就说来话长了……”无名掠去二师父的故事,将她这些天的经历全部讲给了唐池雨听。
司涟仍然站在城墙上,眼神有些迷茫地望着唐池雨的背影,唇角勾起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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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看看眼前的挚友,再看看跟在后面的大师父,心头又一次涌上暖意。
三人一边说一边下马,走上城墙,坐在空无一人的城楼顶上吹着风。终于说完后,无名伸出一只拳头,与唐池雨重重碰了一下。
唐池雨舔舔唇:“我们这是反了?”
不知是不是楼兰暗卫始终护在周围的缘故,一路上他们几乎没遇见过蛮人,顺畅地穿过广袤荒漠,终于在渭北城墙附近,又看见了零星蛮人军队。
挚友重逢,便是如此。
“这种事……除非尘埃落定,否则谁能下定论?”南博远淡淡道,“我只是在赌,赌他会取得最终的胜利,赌他会在六殿下手中保全你的性命,赌我南家的未来。”
唐池雨又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朴书
“小七,我还要尽快赶往长京救南月出来,就不在渭北多留了。”无名压低声音,认真道,“大师父他也要回京,这些天你一人在渭北,辛苦了。渭北战乱彻底结束后,无论秦王和唐炙怎样说,你都不要再将军权交出去。”
唐池雨亦是郑重点头。
白色的热气呵洒而出,消散在冷风中。
南博远看着脸色苍白的南鹜,笑着摇头:“别说是你了,若不是他的谋士突然找上门,就连我也要被他蒙骗,以为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纨绔,以为七殿下是站在六殿下那一边的。”
,
无名点头。
在荒漠中奔波小半个月,无名终于抵达渭北城外。
唐池雨守在城墙最高处,看见远处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时,激动地从城楼上一跃而下,顺手夺过正好在下边的李大枭的马,策马朝无名二人奔去。
最多一个月后,渭北就能再度安定下来。
“可是父亲,您又如何确定他一定会赢?”南鹜颤抖道。
那一战过后,蛮人损失大半兵力,好不容易以为掳走大秦的郡主,没想到又被楼兰人半途劫走。他们的确是被打怕了,大多数蛮人退回荒漠深处,只剩下小部分还在负隅顽抗。
在枫城时,两人说过同样的话,但那时不过是玩笑罢了。但现在她们心中清楚,这决不再是个简简单单的玩笑。
没想到下一刻,唐池雨突然勒马回头,朝她招了招手。司涟的笑容立刻变得柔软起来,她轻轻往下掠去,落到唐池雨马后。
唐池雨骑着的那匹马儿也随着她无意识拉动缰绳的动作,上下跳跃了几下,可见此时她有多开心。
“无名!你、你没事吧?真是太好了……!”唐池雨看见毫发无损的无名,一时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大哥和宇文哥是从蛮人手里将你救出来的?他们没,没对你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