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渊的行军计划里，另一位副将仍旧带着剩余两万士兵按照原路线往婺城进行，而他亲自率领三万冲锋兵去默城夹击。

等到商渊写完手里最后一分折子，才揉了揉手腕，站起身，结果她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脸手。

苏己站起身，抿了抿唇：“那我去外面守着，殿下洗完把木盆放在门口，等会儿我进来倒。”

燕旭立马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而且这个圈套还是曾经被他像奴隶一样鞭打的商太子布下的时，心里的暴怒更甚。

第二天一大早，苏己却是在商渊的榻上醒过来的。

“嗯。”商渊没有抬头，只轻轻应了声。

其实苏己已经感觉到商渊对她的态度有所转变了，他开始在乎她了，也开始关心她了，开始将更多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

却被商渊伸手拦住了：“我自己来吧。”

商渊心里有些怅然，但他又不知道这种怅然从何而来。

将双脚放在木盆里的商渊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微微陷入沉思。

翌日，大军全速开拔，马匹的四蹄全都包上了麻布，用最快且最隐秘的路线直奔默城。

她好像在刻意与他拉出距离，自从他们从皇陵回宫之后，她言行举止就像被什么束缚，再也不肯对他敞开了。

他想要她仍旧像以前那样对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恪守尊卑地位。

从行军上路开始，他就一直没有让她做过这些。

昨晚半夜，她守着营帐，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便打了个盹儿，被商渊抱回了帐中，另外派了其他侍卫戌守。

然而就在那个凌晨，燕兵后方被一伙突然冒出来的商兵偷袭，是从默城方向摸过来的。

苏己端着木盆，盆里是水温正合适的热水和一条棉毛巾，放在一旁的榻边。

或许，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这个小宫女在他心里的地位就已经变得非比寻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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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渊从容应对，不管燕旭调整怎样的指挥阵法，他都能及时做出对应之策，五万乌合之众甚至可以说是哀兵，在他的指挥下有如神助，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将燕兵困在婺城绞杀。

这是件好事，但对于商渊这种情感内敛的人，不能攻势太急，他退的时候她要进，当他进的时候她就要开始退了。

她说完，便走了出去。

两人各忙各的，就像相识多年的伙伴一样相处默契。

这样才能更一步让他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情愫，到底有几分真情实感。

商渊骑在马背上，冷冷看着气急败坏的燕旭，扬手一挥：“进攻。”

尽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死伤众多，但燕旭毕竟身经百战，他立马回过神来，重新应对作战。

商渊似乎无奈地叹气，将她拉过身旁，指了指对面那方小榻：“你站了一天，脚不痛？去那儿歇息吧，天亮之前我叫你。”

在商君昼夜赶路的时候，燕旭也正在计划进攻下一座商国城池。

“杀——杀——杀——”

三万大军由商渊带领，从默城包抄，剩余两万兵马则从婺城前方直接攻来。

苏己顿了顿，在军帐中，没有侍女，这些伺候将军的活儿都是随军的侍卫来干的，她既然假扮成他的侍卫，自然也要做戏做到底，否则被其他人看见该要怀疑她的身份了。

所有苏己非常坚持地摇头，并挣开商渊的手：“殿下，这不合军中礼制，我还是出去守着吧。”

他没有察觉，也许早已察觉但任凭其发展。

燕旭破口大骂：“商渊你个质奴，给本王提鞋洗脚的奴才，竟敢偷袭本王，看我不把你脑袋看下来挂城门上！”

那是一种不知不觉的改变。

商渊躺上榻，闭上双眼睡了一会儿。

烽火在一瞬间被点燃，交战仿佛也在片刻间。

苏己蹲下，准备帮他脱鞋。

苏己心中暗笑，看来，这场漫长的情感攻略不久就能收获成果了。

苏己也跟随商渊的行军千万去。

他为她打破了规矩和准则。

五万商兵对八万燕兵，这是一场以少对多的战争。

但商渊却不愿意让她做这些。

燕军毫无准备，而商兵却是准备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