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严果神色轻松地喝着水，他只是来听报告的，其他的与他无关。

她身上的谜团太多，多得他只能去忽视，只要求她在他身边就好。

一阵沉默后，刘铭说道：“你是有多想不开，要去读他的PhD，听说他的学生毕业率只30%。”

“欧洲申请PhD应该不用先联系导师吧？”周严果问，“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她知道红色小火车开往ETH。

她知道偏僻的郊外有一块自助采摘的花田。

于是每次组会，他都带着一脸嫌弃的表情——不是针对你一个人，是你们所有人都是垃圾。

可她的护照是本空白护照，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签证页和入境印戳。

她知道从哪条小路可以去到视野最好的公园。

“不是冲着他，我还不申请ETH呢，Siegfried是最早研究神经网络的顶级专家，”韩念初说，“我给他写了邮件，他给我打了一个小时的面试电话，就同意收我了。”

韩念初却是一脸无所谓，对何谨修说：“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连会议组织者的信息都没关注过，如果他是会议主席——那现在你正好死了这条心。”

何谨修接过刘铭的会议日程，皱着眉头说道：“会议主席是Siegfried Guertler，至少要到明天早上才能见到他，时间太紧了。”

一时间，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没有主意。

韩念初也置身事外地切着牛排，反正也不是让她去讲。

“如果传言是真的，”周严果接着说道，“Guertler这个人大概率连念初的文章都不会看，我们做好坏的打算。”

回到酒店，周严果和刘铭也到了，晚饭四人在酒店里解决。

“我写了个邮件跟他解释身体不太好，不能去读了。”

这么巧的是苏黎世，她申请了的学校，却在临入学前一个月决定了不去。

韩念初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申请的是他的PhD。”

“……”韩念初对他翻了个白眼，狭隘就是他最鲜明的性格特征。

“……”

韩念初想到老板那张总是皱眉嫌弃的脸，都不由得在心里摇头。明明很随性的一个人，可偏偏不懂得教学生，在他眼里，他教的那些东西都是很“简单”的——挥挥手就丢给学生做，结果当然是做不出来的。

“然后你又没去？”何谨修问。

“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了，”韩念初语气凝重严肃。

韩念初闻言放下刀叉，从他手上抽走会议日程，拧眉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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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没那么严重，”刘铭说，“骂你可能只是因为他一时生气，他的学生不是很多读着读着就跑了？这样的事儿多了，可能你正好撞枪口上。”

不过都知道ETH导师的权力太大，几乎到了没有规则能约束的地步，所以他们做出更奇葩的事都不足为奇。

“然后你现在活蹦乱跳地来了苏黎世？还带着研究来的，如果我是Guertler——”周严果对韩念初抬手一指，阴狠地说，“我会让你直接沉到行业的海底，永远没有冒出头呼吸的机会。”

何谨修说：“你应该问她是有多大自信的才会申请Guertler的PhD。”

猜测这个偶然并不那么偶然。

“他回信把我骂了一顿。”韩念初说。

他伸出手臂，沉默无声地将她揽入怀里，低头吻到她的额头上。

三人不解地望向她。

她知道周六早上才开的集市。

这当中很多的信息，不是网络能查询到的，如果从没来过这个城市，不了解这个城市，根本无从查询。而即便是像他这样短暂地来过两次这个城市，也没有凑巧地知道这么多的信息。

刘铭翻完会议日程，说道：“我们原来那篇文章本来也是长文，有15分钟的口头报告时间，排在明天早上第6个，结束后是中场休息和交流的时间。”

刘铭却不甚在意地笑道：“应该没事，他这样的大佬，大概看完邮件就扔到一边，把你这个人都忘干净了。”

很接地气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