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笑说：“好，我陪你！”

“八个人，一个船长，七个队员。”何谨修说，“我订的船前几个月才到，他们正在加紧训练，准备参加冬季拉力赛。”

“一个世代统治这里的男爵的城堡。”韩念初说。

重新整理好背包，她跟老板挥手告别。

何谨修听了一半，就被停泊在湖岸的帆船和游艇吸引去了目光，“这里是不是经常举行帆船赛事？”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都在跟老板聊天，而老板却时不时地瞟何谨修一眼，目光似乎有些——羡慕？

“压缩饼干，矿泉水，酒精药品，两张救生毯，应急灯。”

“……”

“200万——”何谨修说着，在她严厉瞪视的目光下，声音渐弱，“欧元。”

“如果你自己来，你都带什么？”他问。

何谨修怔了怔，“这个爱好怎么——”怎么了？他突然反应过来，太败家了。

“你的船队？”

这时老板端着托盘出来，韩念初拿出保温盒打开，抓起刚烤出的德国香肠，煎鱼扒和三明治用锡纸包好，拧开另一个保温杯的盖子，倒进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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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啊。”何谨修感叹。

韩念初望向湖边林立的桅杆，“好像是经常举行国际赛事。”

火车又行驶了十多分钟，韩念初提醒何谨修下车。

不知为何，他想到如果她来苏黎世读书，学习以外会选择的休闲，大概也是背起行囊，坐火车到山脚下风景如画的小镇，再往顶峰攀登。

“太好了，”何谨修兴奋地说道，“我要来这里买栋房子，再买艘船，让我的船队以后来这里比赛。”

“你刚刚跟他聊什么？”何谨修好奇的问，他们聊的内容肯定跟他相关。

“我以前来苏黎世都白来了。”何谨修急忙跟上她，一边饱览风景，一边惋惜道，“每次都在城里待着。”

这样孤独却自得其乐的事，她的性格是会去做的。

“待在苏黎世也够了，城市风光很美，”韩念初说，“巴塞尔好歹有条莱茵河，想想日内瓦只有个音乐喷泉？”

“老板说第一次见有登山的人带着保温杯装热汤，”韩念初边走边说，“他又看到我带着这么多食物，问我是不是要在山上过夜。”

虽然背着沉甸甸的背囊，她的步速却很快，在陡峭的小路半走半跑，没一会儿就冲进小镇。

“差不多就是一个村长吧！”韩念初说完，沿着陡坡的小径往下走。

“你又饿了？”何谨修问。

韩念初摇头，“打包一些的食物，爬山是很消耗体力的，只带些饼干和零食不够。”

“你买船花了多少钱？”

“……”何谨修回想起老板看他的目光，或许他误解了，老板不是羡慕，而是没见过这么娇弱的男人，因为稀奇而惊叹。

走出站台，穿过寂静的民居窄巷，清洌的风吹来，何谨修眼前霎时明亮起来。

他们站在一个山坡上，眺望被雪峰环绕的小镇，雪山倒映在如镜的湖面上，湖岸的古堡和尖顶教堂威严的屹立。

韩念初抬手遮住眼睛，“每年的泊船费用，养护费用，船队的薪水……”她说不下去了，深吸一口气后，拿开手问他，“你能不能换个爱好？比如阅读，养花，打球，折纸之类的？”

吃完早餐，他们步行到中央火车站。半小时左右，火车靠站伯尔尼，瑰蓝的图恩湖在红叶的掩饰间隐隐显现，火车继续向前行驶，图恩湖在车窗外越发的清晰。

“那是？”何谨修指着古堡问。

沿着湖畔往前走，经过一间开在湖岸的餐厅，她径直走了进去，用德语叽哩咕噜了半天，出来就卸下背包，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一句话把瑞士的三个大城市都嫌弃了。

的装备，这恐怕不是临时起意的“试试”。

“你怎么说的？是不是山上不安全？”何谨修紧张地问，想到她连帐篷都带着，肯定是要过夜的。

“我说带这么多食物是因为我男友挑食，”韩念初说，“我还说，我带了帐篷给他挡风，带了睡袋给他保暖。”

“算了，”韩念初拿手搓搓脸，反正败的不是她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