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一的违和感，令舒清晏抓取到某种真相。

天朗气清，和着远处的微风吹拂，撩动枝叶繁茂的老树唰唰作响。

“多谢。”桑砯诚恳道。

左侧院角搭好的木架子攀爬上细嫩的葡萄枝，不知名的鲜花栽种在葡萄架边，密密麻麻紧挨在一起。

谢亦朝，你为何就那么自信呢？自信我会告诉你我的秘密，自信你跟我不会有什么……

“师兄，你别玩笑我了。”舒清晏认真道。

“陶岁、林展元回来了，让他们守店，咱们回家吃晚饭。”

“前辈？”桑砯惊疑不定。

如果是曾经的他，确实已经全身心信任依赖对方，无话不言，即使再谨慎也会在不久后沦陷。

桑砯的心神仍在前面的话题里，随口说道：“前辈是嫌少吗？”她立即回过神，眉宇间多出几分小心。

另一边院角的小菜地修整得利落，临靠着厨房，若是突发奇想要点什么菜也方便采摘，在前面一点便是圈养的母山鸡，它正悠然自得地巡视自己的领地，干燥的稻草窝里有五六枚小巧的鸡蛋。

舒清晏正要将灵石装进柜台里，突然听到询问，神色怔了怔：“谁？”

崎岖不平的各类颜色的石头铺在柜台上，石面有灵光闪现。

能请动阵法师绘制空间阵法，所需价格不比再买大空间的储物袋便宜。

谢亦朝拿起柜台中的一颗灵石掂掂：“你还真是实诚，我又不会搜寻你到底有多少灵石，何必把全副身家都交出来。”

谢亦朝：“那就是喜欢？”

桑砯自乾坤袋里倒出全部灵石：“两倍就是一千零六十二颗灵石，正好。”

“你们是要进秘境吗？”舒清晏沉默须臾，还是问出道。

“穿青衣的小姑娘。”谢亦朝掠过他迷茫的脸庞，漫不经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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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记得在臧州城外，将他带出添香阁，竹筑小屋前的警告……

舒清晏点着柜台上的灵石：“一千零六十二颗，没错。”

“清晏，你有事瞒我。”谢亦朝没再继续师兄弟的称呼，其实之前就有过，但那时扰乱因素太多在意不到，而此时唯两人独处，“我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

桑砯流露出几许羡慕，空间阵法，想到自己三立方的储物袋，也是她攒了许久的钱才碰巧买到，若想扩展空间就需要绘制空间阵法。

谢亦朝仿佛无事发生般，亲昵地揽过舒清晏。

略显无语，他的话竟然能被理解成这样？谢亦朝丢下手中灵石：“你问他们什么时候结账，选多久了，想赖在我这儿不走？”

舒清晏明白她的意思，解释道：“师兄本也没想为难你们。”

柜台约莫是做过什么手脚，一千多颗灵石依然装得稳当，甚至有多余的位置。

桑砯：“不管怎样，多谢你的开口。”

对方很了解他，了解那个曾经的他。

桑砯无所谓道：“如果季峤川想去的话。”

舒清晏手微微收拢。

“那我觉得你们最好别去。”谢亦朝不知何时挤进他们两人之间的交谈，“不想随便死掉的话。”

“不认识。”舒清晏否定。

谢亦朝凝视着他，良久未语。

前面便是新修的四角亭，百年老树挡住刺眼的阳光，布下稀疏的光斑，亭内设有石桌石椅，圆润屯实。

舒清晏显得困惑，了解他就该清楚他不会带来好运，也带不来奇遇，对他好除了多个拖油瓶外，还有什么用处？

口，话语微不可察地滞停。

第18章 为只鸡伤心

“你认识她？”谢亦朝。

再未放手。

“是。”桑砯一板一眼地应声。

等打发走三人，外面的日光变得更浓艳暗沉了些，晏朝百宝阁也重新归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