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

“想。”小石头点了一下头。

聂临风闻言唇角翘得更高了：“才见过几面，这么上心。”

看着那双期待的眼睛，聂临风竟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结结巴巴将话推到大人身上：“等、等父亲回来。”

小石头还是点头：“想。”

聂临风点头，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连隐炼的时候，他才八岁，父亲出征前进宫面圣，他跟着去了，当时皇后和两位皇子正巧也在，他就是那时候见到了三岁的小皇子连隐炼。

姜雁岚在旁听着，忍不住笑道：“什么你啊你的，人临风比你大了多少岁，是哥哥。”

老人嗤笑一声：“你累死他都不会累着。”他说着收回手，又斜斜地看了聂临风一眼，“还是要我给他扎两针，你心里才舒坦？”

“就是睡着了？”聂临风蹙起眉，看向躺在床上的人，“不是累着了？”

想到这事，聂临风神色柔和下来，看着小石头的目光也没那么凶了。

聂临风看见他，就好像看见了幼年时的连隐炼，只是连隐炼要更活泼、更大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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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事，就是睡着了。”老人无语地看了聂临风一眼，嘟囔道，“一点小事咋咋呼呼的。”

聂临风脸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地叫了一声“小殿下”。

那时候的连隐炼，小小一个，软软的，粉嘟嘟像个小团子一样，话都说不清楚，但就是不依不饶地要跟他玩，拉着他在宫里到处走，像模像样地给他介绍皇宫。

后来聂临风要走，连隐炼还拉着他的袖子，问他什么时候再来。

“怎么样？”聂临风目光看向手指搭在连隐炼腕上的人，那人须发全白，但红光满面，精神矍铄，颇有点仙风道骨。

聂临风点头，唤了人来，交代几句后让人将小石头带了下去，这才回到门口去等着。

小皇子并不怕生，见到他立刻迈着小步子走过去，好奇地打量他。

小石头似懂非懂地听聂临风说，有些茫然：“那要怎么样才能有力量呢？”

“快则三、三两个月吧……”

“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石头没说话了，他长这么大，对他好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霍姐姐算一个，哥哥算一个。他知道自己没用，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就只能这样跟着。

聂临风：“……不必了。”

离开的时候，连隐炼还拉着聂临风，把自己藏在身上的糖分给了他，奶里奶气跟他说：“以后不叫小殿下，我叫年隐念。”

聂临风没应付过那么小的孩子，一时有些无措，木头似的站着，也不敢说话，就这反应倒是惹得小皇子的兴趣，拉着他的手，奶里奶气地问他：“你四随啊？”

于是聂临风成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叫他“念念”的人。

“辣四什么时候？”

那个岁数的连隐对时间还没有很清晰的概念，只知道要很久才能再见到聂临风，眼睛瞬间就红了，闹着要留聂临风住在宫里，闹得皇上皇后都哭笑不得，最后竟准了聂临风以后可以进宫陪陪小皇子。

“哥哥。”小石头低着头不敢看他，手指紧张地搅住衣角，声音弱得几乎只有气音。

小皇子闻言咬着手指看着他，一双眼晶亮，星星似的一眨一眨，似乎是在思考该不该叫，好一会才弯起眼睛来，甜甜地叫了一声“哥哥”。

小石头就等在外面，他忽然被拎过来，怕得不行，揪着衣角局促地站在院子里，他不敢乱跑，但一双眼睛却又忍不住好奇地四处看。

“念！”连隐练也跟着念了一遍，发现聂临风说的好像跟自己一样，嘟着嘴也不知道怎么纠正，便不说了。

“想保护别人，就要有力量，你这样什么都做不了。”

“不是说了……”老人话说一半又顿住，明白过来他意思，朝他摆摆手。

他又看向连隐炼，伸手过去，手指在连隐炼脸上轻轻划过，滑腻的触感让心里一阵柔软。

他问道：“你跟着我干嘛？”

聂临风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你想学东西吗？”

“可能会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