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易也不是他的家啊。

江百胜点点头，笑道：“就是问问，玄鸟一族的人，身体跟一般人不一样。”他说着看向连隐炼，眼睛半眯着，似乎是在想什么，“玄鸟一族子嗣的确稀薄，一般一代也就两到四个，能活到成年的不多。”

就好像看开了什么。

“不能讳疾忌医。”聂临风说着拉过连隐炼，让他在自己腿上坐下，哄孩子似的轻拍他的背，“江先生说，你们一族……”

江百胜被他们搞得有点奇怪：“这不是你们自己要问的，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说着顿了一下，忽然浮起一个有点怪诞的念头，他看向聂临风，“你不会是下边那个吧？”

连隐炼也不再装，直接推门而入，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在那老人身上扫了一眼，说：“你问他什么奇怪的问题呢？”

聂临风闻言也笑，手轻轻在连隐炼背上抚着：“看情况。”他说着又贴到连隐炼耳边，小声道，“念念愿意自己来，我也不介……”

丛不弃没有回答，只是笑着喝了一杯酒：“不然再给我一坛金风玉露。”

连隐炼是羞得不行了，连忙捂住聂临风的嘴，半威胁道：“不准说！”

忽然就睡在街上了也不奇怪，但在一些时候又会忽然露出像现在因为的表情，并不是难过，而是无可奈何，甚至有些了无希望的落寞。

“你……回去过乌歌吗？”

连隐炼却是道：“你回去过，对吗？但是你又回来了。”连隐炼垂下眼皮，看着杯中的酒，“所以你才说我幸运。”

连隐炼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江百胜被逗乐了：“你们这两个娃娃，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看过，再说我是医生，有什么不能讲的？”

“是蓬莱的，丛不弃说的。”连隐炼道，“说什么……天命玄鸟，降而生易。”

连隐炼起初还有点底气，后面被笑得脸上开始发热，态度就软了，拉拉聂临风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别乱说话。

连隐炼有些不好意思，刚想进屋自报家门，就听聂临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唤道：“陛下。”

所以丛不弃才会羡慕他，起码他有一个归属，但丛不弃什么也没有，乌歌也好，大易也罢，丛不弃就是一个四不像，在哪都是多余的。

“但我听说太后说，男子大多短寿。”

丛不弃淡淡一笑：“哪天你们国师回来了，让他来见见我，我就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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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不弃回去过乌歌，可能在那里遇见了什么事，发现乌歌根本不欢迎他，又回来了。

江百胜点头：“不错，你们连家，的确是玄鸟一支。”他说着看向聂临风，又问道，“你们做的时候，难道就没察觉他身体有什么不一样的？”

江百胜看见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呵呵地笑。

聂临风这才说道：“不是我不想讲，只是……我也没碰过别人，不好比对。”

彼时聂临风正在跟客人说话，连隐炼有点好奇他们在说什么，便没让人通报，放轻脚步凑到门上，就听屋内传来一句“你跟他做过吗”。

连隐炼脸烧得更红了：“你瞎说什么？！”

“如果以后你遇到什么困难，你可以找我。”连隐炼道，“我们是朋友，我会帮你的。”

他这回横的是江百胜，怒道：“不行吗？”

然而聂临风点了点头，却是看向老人，反问道：“做过又怎么了？”

“好。”连隐炼爽快应下，离开了丛不弃宅邸，又去了将军府。

聂临风闻言有点懵，他应该察觉吗？如果没察觉，他的念念不会生气吧？

他吓得吓得手一滑，没扶住门，脑袋直接磕在门上，发出很轻的“砰”一声。

聂临风点点头，无辜地看着连隐炼。

这话说出来时，他忽然明白了。

连隐炼傻眼了，这事情的走向是不是太奇怪了？

连隐炼还是红着脸不说话，但态度明显软了。

丛不弃闻言手一顿，又冲连隐炼笑了笑：“没有你的允许，我怎么可能回得去。”

“滚。”连隐炼一巴掌就糊了上去，不理他了。

“谁？”一个老人的声音传出来，就是刚刚问出那句话的人。

连隐炼奇怪：“你找国师做什么？”

他这才想起来，聂临风的耳朵灵得很，他刚刚这样轻手轻脚过来，估摸着聂临风已经知道了，就是不想拆穿他，没想到他自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