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因为一时情绪而迁怒于你。”

她已经尽量委婉了，不想青烨直接这么回了一句。

然而拔高的声线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青烨咬肌微动，竭力压制着。

那双浅蓝色的眸子亮若星辰，带着少有的少年意气。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对方气恼的模样咽了咽口水。

……

好不容易等到青烨将她送到桃林，她松了口气准备离开的时候。

之后的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尴尬又诡异。

“啊也没有完全看清，就看见了几式而已……”

白穗沉默了良久，看着青年那双因为染上怒火而漂亮如宝石的眼眸。

风吹叶动，阳光温柔，随风而动的的光影也婆娑斑驳。

哪怕当时他是为了让白穗看清楚剑式而故意放慢了动作，可这还是有些刺激到他了。

“学了几式，用了多久？”

少女的话非但没有让青烨高兴，反而他薄唇紧抿着，神情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快到你追不上为止。”

青年深吸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放在剑柄之上将躁动的剑缓缓按了回去。

这下她噎着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退无可退了。

情绪激动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拔剑把她给砍了。

青烨的声音骤然响起。

蛟斩杀。”

青年看到她往后，也跟着上前了，等到白穗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堵到了一处角落。

“你才入门多久，你还没筑基，甚至连入门剑法都没吃透，连入剑冢取剑的资格都没有，你说你看清了我的剑气！！”

“诶不是，我都说了就看到了一点儿而已，你怎么这么激动？而且不是你示范给我看的吗？那我以后到底还看不看啊？”

“不是生气，是嫉妒。”

“所以我当然该谢谢你啊。”

“那个师兄，你先冷静下，有话好好说……”

救命，还说她走火入魔，这人看上去才更像是走火入魔的那个。

她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

只是或多或少还是有点儿被吓到了。

“你还把我的剑式也学了？！”

“你看清了我的剑气的运行走向？”

“师兄，你是不是因为我没经过你允许偷学了你的起势剑式生气了啊？我刚入道不知道里面的规矩，要是这样对你不尊重我保证以后……”

“我没法冷静，也没法好好说。”

“……”

白穗也不知道该说剑修心直口快还是耿直坦诚，她倒是不讨厌这种敢于直面欲望和负面情绪的人。

他压着唇角，光影之间那双眸子宛若浮在深海的碎冰。

白穗被青年这么突然一下子给吓了一跳，尤其是在瞧见他手中的灵剑因为剑主情绪激动险些跳出剑鞘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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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是我失态了。”

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被对方这般轻易学会，青年实在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

“以后我的剑会更快。”

“……师兄，你是不是在生气我学的比你快？比你轻松？”

“而已？”

“……没事。”

“白穗。”

白穗慌了，下意识往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