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擦过耳畔，马蹄疾驰，不知过了多久，裴瑶全身麻木的时候，马停了下来。

不甜了。

“哀家看过的话本子可比你多，妖怪神仙、书生佳人，数不胜数，太后看过的书都是哀家看剩下的。”太皇太后略有几分得意，她看过的书，数不胜数。

裴瑶看不见，努力让自己平稳下来。

裴瑶双脚落地，她站天地间，不知所措，手被太皇太后握在手中。

太皇太后没有回答。

裴瑶站在岸边，将柑橘一股脑都丢入水里，噗通几声后，她转身就走了。

“利器直接插。入心口，当场毙命。”

“我晓得了。”裴瑶颔首，她并不感觉悲伤，甚至都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不高兴，更没有悲伤，只有淡淡的诧异。

裴瑶走到内寝，太皇太后坐在窗下读书，恰好读到一句：女子生而有香。

“我可没有吃你的橘子。”

传话内侍又带了一句话：“赵家老夫人想让您回一趟府上，老夫人病了，夫人身子也不爽快。”

裴瑶略有几分意外，“怎么死的呢？”

裴瑶皱起眉，不解道：“他应该在刑部大牢，怎么又出去了。”

她抱住眼前人的脖子：“你要做什么？”

嗯，好像失去了几分甜味。

太皇太后瞥了一眼她，笑了笑，不作计较。

“家？”裴瑶不解，可下一刻，双眼被蒙住，眼前一片黑暗，整个身子腾空而起。

太皇太后将书放下，静静看着面前的小东西，“书上说女子生而带香，哀家不信，不如太后给哀家验证下。”

“是裴郎君自己随着人偷偷离开，在大牢外被杀，查无可查，但刑部显然脱不了责任的。”

“李姑娘，去哪里？”

太皇太后品着嘴里失去些水分的橘肉，又看了眼手中剩下的橘子，掰开一瓣，放入嘴里。

裴泽死了，尸体送到裴府，裴老夫人当场就晕了过去，府里连忙请大夫，赵氏两头忙不及，偌大的府邸陷入一团混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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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剥橘子给你吃。”太皇太后大发慈悲，手朝着一侧的木架上伸手，毯子飘入手中，她将自己裹得严实。

“怎么验？”裴瑶好奇，女子生而有香，肯定是不正经的人想出来的。

太皇太后给她穿上抵御风寒的大氅，用帽檐压过她的额头，确保可以呼吸而不会受寒。

裴瑶撇嘴，哼了一声，太皇太后伸手，将她拉入怀里，“太后给哀家验一验。”

“裴瑶不解，如何验证？”裴瑶不解，接过太后手中的书，看了一眼书名，是一民间话本子，她骤然明白了，“太皇太后何时也看这些了？”

等裴瑶回身的时候，她将自己露出来的肌肤都裹了起来，裴瑶不满意，“你裹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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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捏起了她的下巴，迎向她那双澄澈的眼眸，“带你回家。”

太皇太后唇角翘起嘲讽的笑，动作很实诚，将剥好的橘子肉送入裴瑶的口中。

说完，快快乐乐地走了。

裴瑶张着嘴，嘴里涌现甜味，舌尖轻轻舔过她的指腹，橘子汁水滑落下来，落在指腹上。裴瑶借此咬住指尖，轻轻咬住。

而裴瑶松开手指，朝着她走了一步，亲上她的唇角，橘肉渡到她的嘴里。

裴瑶不动，太皇太后朝她走了两步，身上散发着皂荚的香气，裴瑶立即眯着眼睛，等着被喂。

内侍退下了。

旁人坐看裴家大楼倒塌，而选择避开，赵老夫人心疼女儿，亲自登门来看一看，又让人给太后传话。

裴瑶道：“你去找赵家告诉老夫人，本宫看在她的颜面上才回去的。”

太皇太后抬抬眼瞥向她，沉默无语，将手中的柑橘剥了白色的丝线递给她。

当风拂过额头，马蹄扬起，裴瑶下意识紧张，可那一刻，马蹄落地，肆意的声音响彻在空寂的宫道上。

舌尖狡猾地缠绕指尖。

太皇太后淡淡一笑，甜好像来得不难。

裴瑶感觉耳畔有风响，迎面的风让她往太皇太后的怀里缩了缩，接着，上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