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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咬多了，腮帮子疼，裴瑶捂住自己的脸，揉了揉，学着太皇太后凉薄的语气说话：“两军对敌，生死在天。她要杀裴绥，裴绥也会杀她。国师来告诉我，是想让本宫去救裴绥？”

“或许你我的推算出问题了呢？”

百里沭劝不动她，气恨地离开。

“哀家不信裴绥，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百里沭惊讶得哑口无言，太皇太后神色淡淡，没有什么表情，将剑刃上的血擦拭干净，归鞘。

裴瑶没有吃，太皇太后不在，她如果中毒了，是会死的。

裴瑶不想嚼橘子糖了，拿起奶糖吃了一块，入口即化，“他对我有父女情分吗？”

百里沭袖口中的指尖颤了颤，许久后，缓缓吐出一口气，望着帝王剑，道：“倘若裴瑶不是她呢？”

百里沭接过橘子糖，未经思考就放入嘴里，笑了笑，“告诉娘娘一件事，太皇太后要杀裴绥。”

“裴瑶的血也融入了。”她轻笑道。

“娘娘在吃什么？”百里沭盯着面前的小姑娘，五官和楚元相似，但神态与气质大为不同。

明日就是上元节了，太皇太后多半是赶不回来了，她将自己削好的竹篾送入库房，又做了一匣子糖。

百里沭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疯子，不折不扣、无可救药的疯子，“如果裴绥答应立裴瑶为太女呢？”

鹿肉吃多了，身子都感觉暖和不少，裴瑶却不想吃了，嘴里念叨着鸡肉。

她阻止不了李乐兮的所为，只能在根本上让她打消，咬死不能承认裴瑶是楚元。

“皇后娘娘是否会改变心意？”

“橘子糖。”裴瑶让人拿了些给她吃，“国师来做甚。”

上元节这日，皇帝又让人送了点心过来，裴瑶瞧了一眼，又摸摸，没有动。

她凝视着，太皇太后同样没有分心，血在剑刃上凝固，形成血痂。

午膳后，国师来了，裴瑶接见，她嚼着橘子糖，语气不善：“来做甚？”

“百里沭，哀家不会放过裴绥的，后悔已经晚了。”

“救了千万条性命，楚元也会高兴的，她不希望你沉浸在仇恨中。”

离开营地后，她站住脚步，李乐兮领兵在这里，宫廷的布防肯定松懈下来了。

百里沭将指尖放在剑刃上，轻轻一划，血珠滴在剑刃上。

力唤醒她：“你可知晓，那是裴瑶，并非楚元。楚元是帝王之才，裴瑶是扶不起的阿斗。”

皇帝也让人送了不少糖，是外间买来的，找人试过，口味多。

太皇太后凝视着眼前谎话连篇的人，将刚才归鞘的帝王剑抽了出来，走到百里沭面前，“接你一滴血用一下。”

接着，太皇太后划破自己的指尖，血滴上去，融入剑刃了。

糖丢在了一边，没有动。

李乐兮的心溃烂，无药可治。

太皇太后平静地接了一句：“天下人与我何干呢？”

她回望着炊烟袅袅的营地，深深呼吸，若无裴瑶，李乐兮便是竹篮打水空忙一场。

“李乐兮，你拿天下人开玩笑，数以万计的性命在你心里就不如一个楚元？”百里沭盯着太皇太后的眼睛，一动不动。

“你今日过来是想救他们的？”太皇太后将帝王剑入鞘，“想救人是不成的，哀家在，他们就得死。”

她喜欢的是齐帝楚元。

“你是楚元吗？不是的话，就闭嘴，滚出去，你若不出去，哀家将你就地正法，拿你的血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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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灵魂是一样的，她也不喜欢。

“娘娘对裴将军就没有父女情分？”百里沭也是无奈，一个两个都是什么玩意，毫无人性。

“臣来错了。”百里沭知晓自己劝说不动了，嚼了一口橘子糖，是她昨日让人送进来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