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立世以来,男子为尊,想法根深蒂固,在他们的想法中,男子比女子强,女子柔弱。
她不在意,花了一个时辰才走回未央宫,裴瑶已学完了,坐在榻上摆弄着绣面。
她并不介意,而是徐徐收回脚,侧身避过,让太后的车辇先行。
裴太后坐在高高的车辇上,并没有在意两侧的宫人,甚至将李乐兮当成了寻常的宫人,她急着去找自己的儿子,央求他收回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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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瑶走了两步又折回去,捧起李姑娘的脸颊,亲了亲她的眉眼,低声道:“不许杀人。”
裴瑶停了下来,认真道:“我都躺平了,还要怎么尊敬呢。”
裴瑶也在一针一线绣着,她的绣艺是师父教的,不如李乐兮精湛,也能拿得出手。
所有的事情都透着奇怪,可见,裴瑶是命带不详的。
“哭不出来怎么办?”裴瑶纳闷,好端端地哭什么,“太后无实权,我伺候她作甚。”
“如何?”裴瑶好奇道,“晕倒了吗?”
后的车辇。
短暂的小插曲后,李乐兮抬脚往未央宫走,她走得很慢很慢,雨水将她遍身都淋湿了。
青竹将伞递给她,觑了一眼,没敢劝。
以此来压制女子。
“父女同辈,乱了辈分。”裴瑶不肯。
“老计策,我小时候玩过好几次,不必在意。”裴瑶含笑的眸子望着李乐兮,眼中只有她。
有的时候,女人也是迂腐,她们在顽固的思想中长大,所见所识都是被束缚着,可怜可悲。
“好,我去做,你等我回来,不许乱走。”裴瑶害怕她又跑去杀人,裴太后脾气不好,再惹怒了她,到时候又染一笔血腥。
李乐兮看了她一眼,手中的针线也没有停,绣着山峰一端,道:“不去也成,随你。不去,就给我做糖,好久没有吃糖了。”
她绣得很认真,就连李乐兮来了也没有发现。李乐兮一眼就看出来,“你用的是平针,我喜欢用乱针。”
青竹侯在外面,见到李乐兮浑身湿透了,忙伺候她更衣。
昔日的裴老夫人成了的尊贵的太后。
青竹惊讶:“您怎么知道的?”
李乐兮接过她的绣面,绣的山河,她看了看裴瑶的绣法,道:“我替你绣,你去演出祖孙情深的戏,记住,要哭。”
李乐兮猛地一抬脚,脚踏在了积水里,鞋子没入水中,裙摆也跟着湿透了。
李乐兮更衣后,才去正殿见裴瑶。
李乐兮后悔极了,索性不再说话,在她对面坐下,装作哑巴。
背影走出去了,撑着伞消失在雨帘内。
裴瑶不详,自她回来后,裴敏被凌迟处死,裴泽死得不明不白,就连赵氏也跟着自尽。
“又吃我。”裴瑶嘀咕一句,走了。
“你呀,该向我学习才是。”李乐兮戳戳她脑袋,“喊声师父,我便教你。”
语出惊人。
“什么平针、乱针,我只知绣得好看就成。”裴瑶不想和她讨论这些深刻的话题,李姑娘活了百年,什么都会,在她面前,自己就是最笨的。
裴瑶绣了片刻,青竹来禀报:“殿下,太后去了紫宸殿。”
李乐兮拿起绣面,绣了几针,又放下,问青竹拿了把伞,“我出去走走。”
李乐兮盯着小姑娘欢快的背影,手中的绣面也跟着放了下来,雨势下的人坚毅有力,与她绵软的性子相差甚多。
“你当我是刽子手?她还没有资格让我去杀,你且放心去吧。”李乐兮拍拍她的小脸,“用牛乳捏个小裴瑶给我吃。”
李乐兮撑着伞,遥望车辇,神色上露出讽刺的笑。
提及辈分,李乐兮就揪住她的耳朵:“照你这么说,我还是你的师祖,也没有见你多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