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可大方多了，楚元都不准我看旁人一眼。”李乐兮揶揄道，裴瑶与楚元互补，楚元缺失的东西，在裴瑶身上都看见了。

裴瑶盯着李姑娘眼中的自己，“你喜欢我多一些，还是喜欢她多一些。”

裴瑶从不在意她的过往，裴瑶在意的是什么？

“留给百里沭吗？还是留个后面的小情人？”

她明白李姑娘为何不杀国师，长生的路上太孤独，总得给自己找些乐趣。

裴瑶自顾自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找错了人，你会后悔吗？”

裴瑶忽而眼前一亮：“她是不是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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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兮温柔地凝望着小姑娘，檀口微启，道：“大婚那夜，我打了她，给她下毒。”

百里沭困倦，她已经三日没有睡觉了，天杀的李乐兮折磨了她三日，好吃好喝供着，就是不给睡觉。

她蹭蹭李姑娘的侧颈，整个人身子都贴了过去，继续说：“如果你再等我，记得，先去喜欢别人。”

裴瑶怔忪，“是楚元喜欢的吗？”

裴瑶震惊：“你的银子不给我，你还准备给谁？”

“我说你二人是一人，你便不会信。我不如告诉你，我与她是被迫成亲。她抢了我做皇后，昭告天下，我不得不成为她的枕边人。”

裴瑶忽然笑了，双手捂着眼睛肆意的笑，“书上说李皇后温柔贤良，是大家闺秀，可我在想，你时而温柔时而凶狠，你面对楚元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五年啊，那我们有五十年的时间。”裴瑶忽而有些得意，软软地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幻想着今后的生活，低声说：“我将楚元欠你的都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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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沭打了哈欠，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记得听我的话，肯定会活着回来。”

她喜欢的仅仅是楚元的帝王尊位罢了，倘若楚元不是帝王，她也不会费尽心思地接近。

等待，实在是太久了。

她被罚来做军师，伺候一个毛头小子。毛头小子今年十七岁，统领全军。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情。”李乐兮手中的针蓦地停了下来，线还缠着指尖，她抬首，看向裴瑶：“裴瑶，你和楚元不像，一点都不像。”

她也小气，奈何无法长生罢了。

“凶多了。”李乐兮再度停了下来，抬首却见裴瑶眼中的盈盈笑意，她忽而释怀了。

李乐兮没有回答她。

裴瑶松开她，看着她的瞬息里眉眼弯弯笑了出来，说：“我也小气着呢，心疼银子。”

她瞧了一眼毛头小子，拉着他身上厚重的盔甲，“楚兮是你的师父吗？”

针似乎黏在了指腹上，如何都不会脱落，上下上下，半晌后，青色的竹叶就呈现出来了。

她想了想，同裴瑶说道：“你若早日立后，我便将银子都给你。”

“没有呢，她可聪明了，识破我的计谋，并不去饮那盏有毒的酒，而是推给我饮。酒中有毒，我自然不会去饮。”李乐兮笑了，摸摸裴瑶的眉眼，感受到了一股鲜明的活力，笑说：“她、她没有问罪，只是走了。我并不知晓她是女子，她十八岁，我十九岁，我与她不过五年的光阴罢了。”

“不是，我的师父是荆大统领。”少年声音坚毅有力，此话一出，周围的将士们都愣了下来，难怪女帝会找一个小少年，原是荆拓推举。

翌日大军出征，就瞧着百里沭坐在马背上打哈欠，遥遥望了一眼御阶上的女帝，她复又去找李乐兮的影子。

“花你的银子了吗？我存百年的银子，够你挥霍。”李乐兮叹气，小小年纪，怎地这么小气，难不成在尼姑庵里穷怕了。

“没有。”李乐兮脸色骤然红了，垂眸继续去绣青竹。

百里沭曾说裴瑶与楚元很像，然而她又不喜欢裴瑶。说楚元无法被替代，殊不知，百里沭喜欢的依旧是权势。

裴瑶与楚元，从来都是一个人，帝王剑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告诉你，我会在死前将你的银子都花光……”

回首去想，明明她为长，楚元却更像姐姐。她骄纵，楚元温润，她蛮狠，而楚元总是从不在意。

太聒噪了，李乐兮皱眉，想了个办法，用嘴堵吧。

裴瑶瞪大眼睛，不愧是李姑娘，做事这么狠辣，她急忙问：“楚元喝了吗？”

假戏成真后，喜欢就成了喜欢，这股喜欢，不纯罢了。

楚元被她母亲教养得很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