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我也想过死了拉倒——”季茗心接过接力棒,开始讲述他在季然控制下的这些年,被逼着去尝试各种体育运动,试过极度危险的,眼睁睁看着一起训练的小伙伴成了植物人,直到在羽毛球上展露出一定的天赋。
“然后就是不停的练习、重复、训练……别人都有享受运动的机会,我被看得死死的,连一场路边打打野球的机会都没有,每一次上场,都要筋疲力尽……”季茗心手上的茧子很明显,秦郁棠能感觉到那里的皮肤格外粗粝些。
他对于自己的运动生涯有一缸苦水要倒,10分钟还没倒完,秦郁棠有点儿不耐烦了,抽出被他捂得发烫的手,开门见山地总结道:“所以是你爸妈太偏心,不想让小儿子吃苦,所以才逼着你去当运动员的是吗?”
“是的。”
“那你这脸怎么回事?季然为什么打你,也和她小儿子有关系?”秦郁棠用手背碰了碰他下颌。
“她想让我打幡摔盆,但是要喊我弟的名字。”季茗心说出口都觉得害臊,这不荒唐吗?全村人都知道这是冒名顶替,这可真成了实实在在的“骗鬼”了。
“为什么啊?”秦郁棠真不理解,季茗心的职业成绩和身材样貌,哪样不比那个小的好?
“因为……我是非婚生子,没有爸爸,说是不能进族谱。”
这回轮到秦郁棠“哈”了一声,她既震惊又不解,21世纪了,还要看爹论儿子的尊卑?
秦郁棠:“你答应她了吗?”
“没有。”挨了一巴掌也没松口。
“好样的,那出殡那天你打算怎么办?”
“没想好。”
“你别想了。”秦郁棠一手搭上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我带你跑吧。”
季茗心唰唰眨了两下眼,发现秦郁棠居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她是来真的!
于是他也立马坐直了,身体转向对方,膝盖碰在秦郁棠的腿边:“怎么说?”
“你不是马上要去北京集训吗?”
“嗯,后天。”队里一共只给了三天假,这三天季茗心原本是计划陪秦郁棠还有群里两位朋友吃饭的。
“今天就走吧。”秦郁棠摊开手掌默默算数,歪头思考了两秒:“今晚就走,你需要多少时间收拾行李?”
“两分钟。”季茗心顿了顿,补充到:“我在这儿没什么行李,但是宿舍里不少。”
秦郁棠压下眉毛:“宿舍里的三小时,够了吧?”
季茗心:“够了。”
秦郁棠点头:“好,今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你什么也别带,从你家院子里翻过来,咱们从后门走,你小心别蹭到我家那颗死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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