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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秦郁棠冲他神秘一笑。

“行。”季茗心已经开始兴奋了，左右两边脚掌不停地交替离地，像极了球场上的准备动作——这可真是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私人小老板，我就陪人练羽毛球的。”

黄昏时分，季茗心照例吃了流水席，期间不停被同桌某位自称二舅伯伯的中年男性打探现状。

对方脸大如盆，头顶又光滑无物，两处加起来，挂了半个平方的橙汁果粒，看着让人想要退避三舍。

“按摩，我有个相好的，在市里开洗浴中心，他们蛮缺男服务员咧，工资比好多写字楼里上班的人都高……”二舅伯看他的眼神愈发露骨。

放在平时，季茗心还要保持理智，控制一下自己。

“我看你条件不错，有没有兴趣学个手艺啊？以后也有个饭碗，比给人当陪练稳定多了咧。”

“噢——”二舅伯拉长了调子，重复到：“陪练啊，没什么前途。”

对方又问：“怎么还半工半读？打的什么工，你还没成年吧？”

他挑葱花的筷子一顿，抬眼看着对方，凌厉地反问：“你上我这儿拉皮条啊？”

他答：“半工半读。”

于是，桌上的其他食客一哄而散，纷纷退开到安全距离，观看擦干净眼的二舅伯掀凳子扯喉咙，二舅伯的乡音倒是土得很地道，他一张嘴就能喷出无数远超出季茗心理解极限的脏话。

对方问：“现在在干什么？”

但是今天他完全控制不住，一想到待会儿自己就要做出件无比疯狂的事，便觉得此时提前发疯，揍这老逼登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宣泄民愤了——他伸手从桌边摸了双筷子便冲上去。

“是。”季茗心漫不经心地跟着附和，满脑子都是秦郁棠那个疯狂的计划，他心已经飘起来了，屁股却还坐在这条长凳上，被迫闻着老男人散发出的酒气。

全桌人的目光都积聚了过来，二舅伯连忙否认，红着脖子说：“什、什么叫拉皮条啊，你自己没见过世面——”

这句话从他左耳朵钻进，习惯性地没经过大脑处理，险些要被直接从右耳朵放行，幸好季茗心在对逃跑计划的幻想中分了一丝神，虽然慢半拍，还是反应了过来。

季茗心端起手边满满一纸杯的果粒橙泼在了他脸上，他离家太久，已经将乡音忘得一干二净，捡了句记忆中最脏的脏话，用普通话骂出来——“我操你二舅奶奶。”

“什么手艺？”他心不在焉地问。

俩人匆匆约定完，季茗心那边就被叫回去倒茶了，临走前，他突然想起来一个技术难题，虚心请教到：“夜里没班车，咱们怎么走？”